他用自己许久不用的社交账号点了个赞,随即放下手机。
桑宁没有收到回信,情理之中。
林砚选择任何一个人,都不会选择他,他自己知道这一点。
桑宁神色依旧寡淡,他这几日都在筹备画展,已经准备完毕,但他最满意的一幅画却永远不会当作展品展出。
他站在这幅画前。
天花板亮着柔和的光线,那是一副巨大的画框,占据了整面墙。
油画里的青年凤翎般的眼尾沾染了蓝黄交织的色彩,右手握着一根鼓棒,背景是猛烈的暴风雨。
他其实也不需要林砚看到。
就像桑宁划去了自己原本写下的话——“希望你能来参加我的画展”。
没有必要。
林砚不用来参加他的画展,就像明月永远高悬天边,不需要走下神坛。
申大校园里人潮攒动,冬末的落叶随着狂风从树梢坠落。
本应寂静的课堂因为靠门位置青年的存在,多了不少窃窃私语。
林砚出现在校园里的时间不多,同学和老师都很少见到他,这会儿见青年穿了件黑色外套,挽着对他来说有些宽大的袖口,坐在后排听课记笔记的样子,都有些恍然。
林砚很少会穿黑色衣服,他身上这件看起来又不是他的尺码。
这个问题,嗯,细思极恐。
对这个细节有疑问的不止是他的同学,下课间隙,从大四课堂走过来的陆羁也留意到了这一点。
男人身上原本那种随性的散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近乎绝望的凝重,他停留在教室后门口,与林砚仅一步之遥,但他没有走进去,林砚也没有回头。
赵扬博倒抽一口凉气。
他上次见陆羁这样,还是因为他亲眼目睹了他爸和秘书小情人出轨,想把他赶出去——不,现在远比那样严重。
赵扬博感觉陆羁此时的心情非常非常不好,像一匹失去了伴侣的孤狼。
他再看向身边的另外一位,段辞也透着显而易见的沮丧。
段辞知道自己和陆羁都没有收到林砚的
信,他会寄给谁?
赵扬博呆若木鸡地看看小学弟漂亮的侧脸,再回头对上了姜木同样饱含呆滞的目光。
原本他们跟着陆羁过来,是想找林砚一起去玩机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