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出车窗招呼一句,白色箱货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亮起车灯,头也不回驶入茫茫夜色。
“这丫头还真有个性。”大叔望着远处喃喃自语。
年轻的工人再度看不下去:“叔。那是你说她爸坏话,人家懒得搭理你。”
“啊?”
鳞次栉比的高楼如星群般众星拱月围绕天空塔,蜿蜒向上的塔身宛如一条长蛇,不断向天空生长着躯体。
入夜后,风送来清爽。迪妮莎降下一侧车窗,将一只胳膊搭在窗上,单手掌控方向盘,一边侧头感受城市惬意的凉风。
来自天空塔的喧闹即使隔着很远依旧传入耳畔,每一层的观众都在为今晚的比赛加油呐喊。月色将远处那座塔衬得轮廓曲折乌黑,但塔上亮起的细碎光亮又过分的耀眼。
她沿着城市河畔而行,开了很久,却感觉依旧绕不开那座塔。它仿佛就在触手可及的天边,想到今晚就要在这座城市停留,索性调转方向盘,将车子开上跨江大桥,朝着那座塔前进。
半小时后,车子顺利来到塔下。这里遍地都是停车位,是竞技场为远道而来的客人专门准备的。迪妮莎将货车倒进一处靠近楼梯的车位,熄火后,扶着一侧的栏杆扶手,顺着台阶走上楼。
塔附近的建筑也很有特色,房屋呈阶梯状修建,十几节台阶上横向修建一排错落不齐的房屋,那里有餐馆,有台球社,还有一些刮刮乐店铺。每一家都有一些客人在里面,但这个时间喜欢来这儿的都是一些中年大叔。刮刮乐店铺有好多中年人叼着烟坐在那里看球赛。
要去到上面的旅馆,还要再走三座楼梯的距离。迤逦的阶梯不是垂直铺就,有时依着这家房屋修建,有时绕过那家的院墙。野草穿透石缝爬上栏杆,她看到一家面对楼梯修建的理发店,门面不大,已经打烊,清洗洁白的毛巾正挂在扶手上迎风飘扬,而风刮来了洗衣粉的味道。
她终于走到了建筑群半山腰处的旅馆。几家闪着庸俗色彩的灯牌在夜晚此起彼伏,一眼就能望见的陈旧吧台,里面坐的人年岁都不小了。她找了一家卫生比较干净的店铺,在门口吧台的背景墙上看到了这家店的价目表。
“普通包间2000戒尼一晚;带卫生间和淋浴的3500戒尼一晚;豪华包间包早餐5000戒尼一晚,不包4500。住几晚?”
听到脚步声,前台老太太从织毛衣的繁琐工作中抬头,露出一张悭吝刻薄的脸。
“不用早餐,豪华包间住一晚吧。”
天空塔附近的物价果然贵,就连普通小旅馆也没禁住诱惑价格一抬再抬。
迪妮莎翻出老爸给的那把皱皱巴巴的戒尼一张一张数,不够的就拿自己包里的钱填补。在老太太不耐烦的目光中,终于将4500的金额凑齐递给对方。
“房间在2楼左手边第三间。”
老太太递出钥匙。
“知道了。”
迪妮莎转身向楼上走。
楼梯下方摆着一盆叶片肥厚足有一人多高的盆景,大概是老板为了招财用的,狭窄的墙角无法限制盆景的生长,浓密的叶片挡住了部分过道。上楼时,她拨开那些枝叶,没走上几节楼梯,身后由远及近属于孩子的打闹让她停下步子。
怎么说呢,那声音有些耳熟。
迪妮莎若有所思的向下望。
“奇犽,智喜刚刚说明天让我们去云谷那继续修行。”
“嗯嗯,知道了。啊对了,小杰!你刚刚战斗中那招还可以改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