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知道是你。”
欸?
叶云帆陡然一愣。
他看了一眼关闭的对讲机,又看了看神色落寞的少年,好半天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方竟然是在跟他道歉。
为什么道歉?
叶云帆心底只当刚才的事情真的是意外,他并不认为那是一件需要原野道歉的事情。
毕竟是他先鬼鬼祟祟躲到浴室,又变成了人形。敏锐的原野第一时间将他当成了坏人也情有可原。
甚至叶云帆觉得原野就要这样警惕才好,否则要怎样才能在如此残酷危险的世界好好活着呢?
“不会有下次了。”
可这时,少年的语气忽然变得很认真,像是在做什么很重要的承诺。
“”
小章鱼眨了一下眼睛,他不明白原野为什么突然如此反常,却也明白这件事情似乎对少年而言有着某种特别的意义。
特别的,却并不算好的,重要意义。
小章鱼展开了原本团紧的身体,他趴在原野的锁骨上,探出脑袋。
不能说话,只能靠肢体语言了。
亲切的微笑,温柔的抚摸,温暖的拥抱,这些都是能够传递安慰的肢体动作。
不过现在,叶云帆能够做到的就只是用自己秃秃软软的脑袋,给予情绪低落的少年一个亲昵的贴贴。
后者原本僵硬的身体这下更是骤然石化,原野顿时撇过头,颈线绷直。他张了张口,原本想告诫这只“小水母”以后不要随便往自己身上爬。
他不喜欢,也不适应,甚至到了难以治愈的心理疾病的地步。
可这话到嘴边,原野不知道为什么又咽了下去。
他不再说话,沉默地走回床边。枕边的白瓷盘还好好地放着,原野把盘子拿起来,递到肩膀旁边。
他嗓音微哑,低声说:“回去睡吧。”
小章鱼的脸贴在少年的脖间,后者说话时,他几乎全然感受到了对方声带的每一次震动。
小章鱼无意识抖了抖耳朵,不自然往回缩了缩转而扭头去看原野递到面前的瓷盘。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小触手的影响,他现在竟然也开始觉得盘子很丑,罐罐才是真绝色。
果然审美这东西是会被影响的。
于是小章鱼伸出一只触手,嫌弃把盘子推远,然后又缩回到少年的衣领里面,埋头不肯回到自己丑丑的“床”上。
原野沉默:“”
他无声叹了口气,打算把那只被“小水母”嫌弃的白瓷盘放回到桌子上。
然而这时少年抬步的动作突然一滞,因为这时候原本窝在锁骨上的小章鱼忽然又探出了脑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