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了莳花馆门外不远处,刚下马,就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姑娘迎了过来,挽住王敖的胳膊:“这不是王家三公子么?”
她们又看到拄拐的王敬,揣测着:“这位……莫非是驸马爷?”
说着话,姑娘们也来拉王敬。
王敬从未涉足过风月场所,对这般热情感到十分别扭,忙推开了这些姑娘,乃问王敖:“你与她们很熟?”
“不是不是……我以前就来过一次,还是被一个朋友拖过来的,我可从不曾在这儿过夜……”王敖解释的样子有点紧张。
王敬半信半疑,也不大理会这些,只要求着:“我不进这样的地方,你把老板叫出来,就在外面问话。”
王敖点头,于是陪笑着向姑娘们说:“我们还有要紧事儿呢,烦请姐姐们把你们妈妈叫出来,我二哥有话要问。”
姑娘们觉得十分无趣,只好进去叫妈妈。
老鸨得知是驸马来问话,赶紧出来,就在门外满面堆笑地向王敬、王敖请安。
王敖便问:“一个多月前,公主是不是将一个叫做桃叶的姑娘送到了你们这儿?”
“桃……桃叶?”老鸨好似丈二的和尚,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好像不太记得……”
王敬听得出是推脱之辞,感到十分可气:“公主有没有来送过人你都不记得吗?难不成要我们把你带到公主面前对质?”
“有有有……”老鸨为难极了,她之前已经跟公主的管家赵四说过桃叶跳楼死了,现在哪好改口,只得硬着头皮扯谎:“她……她跳楼死了……”
王敬已经猜到老鸨会这么说,为辨真伪,他只能刨根问底:“埋在了哪?”
“埋……”老鸨看了看王敖,又看看王敬,舌头又如打结了一般:“我……我想不起来了……”
王敬的目光仍旧无神,冷冷问了句:“若实在想不起来,不如请你去我们家慢慢想,如何?”
老鸨听了王敬这句话,更吓得胆战心惊:“不……不用,我想想……我再想想……”
左右踌躇着,她低声问王敖:“那桃叶姑娘,究竟是驸马爷的什么人?”
王敖不知该如何描述桃叶的身份,随便给了个相对合理的答案:“她是我二哥的妾室。”
“驸马爷的……妾室?”老鸨这次彻底懵圈了,若说桃叶没事,便是欺骗公主;若仍然继续谎言,便是得罪驸马。
“哎哟……头好晕啊……”老鸨忽然两眼往上一番,向后昏倒在一个姑娘肩上。
“不好了,妈妈老毛病又犯了。就请驸马爷和三公子改日再来问吧!”几个姑娘忙忙扶着老鸨回去,躲开了王敬、王敖。
王敖见如此形状,料想那老鸨必是装晕。
他顿时感到安心了许多,跟王敬分析着:“来之前我就在想,莳花馆经营多年,从来没出过逼死姑娘的事儿。更何况桃叶姐姐异于常人,哪能轻易死去?这么一看,我更觉得,他们必是不小心让桃叶给逃了,然后无法对公主交差,索性就说是死了。”
“可是,她如果逃了、自由了,为何不来跟我们说一声?”王敬仍然忧愁着,充满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