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陈伯会起得与他一般早,只想着早早练完剑后,也就不至于打扰到陈伯做事。
“陈伯,抱歉。”他歉意道。
“害,没事没事。”陈伯摆手:“不是你的错,你……”
姜明晏会意:“您叫我小姜就好。”
“哦,好。小姜啊,你弟弟呢?”
“岁岁在睡觉。”姜明晏眸底掠过一抹柔和,唇角微勾:“岁岁还小,每日都得睡足了才行。”
“你们兄弟感情真好。”陈伯感慨。
提起屋内睡得香喷喷的小家伙,姜明晏和陈伯之间略显生疏的氛围迅速柔和下来。
陈伯也不客气,从堂屋拖出个椅子,坐在上面,准备看姜明晏练剑。
“小姜,你什么时候开始练剑的?”
“三岁。”姜明晏道。
陈伯慨叹:“也不容易啊……”
他好奇地看向姜明晏手中的乌黑长剑:“你这是在练剑法?”
他想了想,迟疑道:“还是叫什么……剑诀?”
“不是。”姜明晏摇头,轻声解释:“就是撩刺劈砍,一些基础动作。”
“熟能生巧。”陈伯了然。
他也不再打扰姜明晏,就在一旁静静看着。
毕竟不是在自己家中,姜明晏只练习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克制地停下来了。
此时,天边还是灰蒙蒙的,远处延绵起伏的山脉隐在雾气中,时不时传来悠远的鸣叫声。
“是我打扰到你了?”陈伯见姜明晏收起剑,不好意思地问。
“不是。”姜明晏摇头,他练剑一向专注,别说只是陈伯一人安静地在一旁看,便是再多上几人,不断吵闹着,也丝毫不能打扰到他。
“我去看看岁岁。”他扯出个理由。
但也称不上是在敷衍陈伯,他确实有些不放心屋里的岁岁。
荒野上流浪数日,冷不丁安置下来,昨晚小家伙颇有些兴奋。
方才岁岁睡得沉,却也不知晓他离开后是怎样一副情形。
陈伯了然笑笑。
相依为命的兄弟嘛,就是如此,稍大些的雏鹰始终放心不下护在羽翼下的稚嫩小鸟。
“去吧去吧,看看才能放心。”他起身拿着椅子送回堂屋,眼中情绪怅然。
这就是兄弟啊。
姜明晏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屋,小家伙依旧埋头呼呼大睡,碧叶金丝桃晃着枝干守在一旁,看起来开心极了。
姜明晏见碧叶金丝桃开心归开心,始终没有弄出声响打扰到岁岁睡觉,就没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