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申时望生于名门申氏,早年父母安在,妹妹活泼,家财万贯,无忧今后。”
“转眼间、转眼间朝夕覆灭,申泰灵一朝走火入魔,从此变得喜怒无常,常常暴虐鞭人至死不说,还肆意在外闯祸、挥霍家财、断绝人脉,亲手送申氏走上不归路。”
“好,好,好。这些我都能忍。我都能忍。我,都,能,忍。”
“我对自己说,父亲不过是因为走火入魔,等恢复了,恢复了就好了。”
“不知何时,母亲为父亲求到一颗化元丹,父亲服下之后,大有好转。”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一切都会好转,一切都会恢复。”
“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那不是一切的好的起点,而是一切全部变坏的终点。”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泪,只感觉自己像产卵的蝴蝶,把卵全部产下来后,便可以飞向无尽的终点。
“就在那三天之后。。。。。。你知道的,你知道的,穆寒。”
申时望跌跌撞撞,眼里的笑意达到了最浓。
“申泰灵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将奶奶、娘亲、妹妹生生鞭死。”
“只把我留了下来。日日折磨我。”
“我还有什么意义呢?”
申时望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邪意,握住白衣少年的手。
“把朝夕剑借我吧,穆寒。”
“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就。。。。。。把朝夕剑借我。”
“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穆寒。”
然而,命运的轨道于此刻转移,悄然卡在另一端。
“你。。。。。。”
那把朝夕剑马上就要刺向毫无准备的白衣少年。
幻象灭,虚空破。
少女妍姿灵丽,正是一招万象皆虚,万法皆破。
玉白的双手,生生握住了那朝夕剑。
不断溢出的鲜血,是执拗的证明。
就在幻象即将破碎的片刻,黄离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少年。
高马尾,纯澈无邪。
。。。。。。跟周榆晚哪里是有些相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白衣少年眼睁睁地看着黄离双手溢满红色的血,眼里的不可置信慢慢转化为另一种东西。
而面前明明不太认识却感觉万分熟悉和温暖,心里总有种痒痒的总想把她拥入怀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