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却也无聊。”花灼扭扭蛇尾,在柱子上软成一滩水的他终于起了身,软绵绵地看向黄离,“还是小主人更吸引我的注意力,可惜小主人已经被陌生的少年迷昏了眼喽~”
“哎呦!”花灼的钩子音还没发完,就被一道冰灵力重重地重新打回了柱子上,并且那些冰还冻住了他的蛇尾,让这个旧日的秘境守护者根本无法动弹。
他气急败坏地看向周榆晚,“这位兄台,仗着修为高就为所欲为,似乎不太好吧?我好歹也是献出秘境的大功臣!还是这新宗门的第二个成员呢!”
“新宗门?”刘子由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金色铃铛,看向黄离,有些急切道:“黄离,你是在。。。。。。开宗立派?”
“是。”黄离这样回答。虽然她也知道,一个练气九层的小修想要建立门派,真是十分不可思议。
“那。。。。。。”刘子由大致搞明白了,黄离应该的确是拿到了机遇,这个机遇应该就是一个宗门(然而也不只是),如此她才会有继续将宗门经营下去的想法。她摸摸后脑勺,有些尴尬道:“那个、我可以加入吗?”
“!”黄离没料到刘子由竟然有这样的想法,“你不用。。。。。。因为感觉不好意思,就加入我的宗门。人很少,物资啥的也没多少。”
刘子由好像被勘破了心思,“的确,问心有愧。所以你还是让我留下为你献一份力吧,不然按照你们的说法,以后万一有心魔了,该怎么办。”
修道人,尤其是正道修士,修的便是那问心无愧四个字。
见刘子由这样说,黄离也便点点头,“行,那你就来吧,你。。。。。。和你那边交流过了吗?”
“我没有亲人了。”刘子由苦笑着摇摇头,“我的家族遭追杀,从西方一直逃到你们这里,哥哥为了保护我,也死掉了,幸好遇到你们东方善良的炼器师,给了我一枚锁魂铃,让我得以留下哥哥的灵魂。”
“。。。。。。”黄离的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她轻轻拍了拍刘子由,“不好意思,问你这些。”
“还有我。”
清沉的声音钝如玉,又锐如寒泉。
黄离蓦地移眼,看向少年。
周穆寒比她高一个半头,而周榆晚则比她高半个头。
好似身高低了,那种为上位者、为师为长者的距离感和压迫感也少了许多,她甚至可以更加大胆地与他说话。
平日里虽然师徒两人白日几乎都是在一起,可交流却不多。
周穆寒本就是个寡言的淡性子,只会在教习说多说上两句,偏偏黄离悟性极高,有时候根本不需要讲那么多,她就懂了,如此一来,周穆寒需要说的话就更少了。
而黄离幼年不幸,曾经爱笑的小姑娘也硬生生被名为苦难的牢笼关成了自卑而怯懦不敢多言的少女。
是周穆寒的耐心和一举一动之间的温和,让黄离放了下些戒备,忘掉了些往事,有时候也会对周穆寒一咕噜讲一些话。
但也不算特别多。
而这周榆晚说的话,出的招,可比周穆寒频繁多了。
若是在场的是周穆寒,或许根本就不会理会花灼。更不会像是恼怒一般的把花灼冻在柱子上。
“我要来。”
他抬眸,直勾勾地看着她,这是黄离从未在周穆寒眼中见到过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