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监当然知道。
京城有不少功勋爵,青松学堂里更是一抓一大把。但爵位也分高低,权势也分大小。如忠勇伯之流,在朝中未担要职,虽有个伯爵名头,却还要处处卖人面子。
高家就不同了。
高家世代显赫,如今家中男丁也皆在朝中身处要职,更甚是,高老夫人还是当今太后娘娘的表妹,可谓是风头无两,因此也养出了高源嚣张跋扈的性子,平日里没有少欺负同窗。
若换做往常,张学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过去。
可太子殿下亲自叮嘱过他,让他多多照顾温善。高家站得再高,还能高得过太子殿下?!
他飞快地看了温善一眼,有高源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还是说了一句:“不过,温善,你将家中的马骑到学堂里来,也是你的不对。学堂是读书增智之地,可不是给你显摆卖弄的地方,日后不可再将家中的马骑过来。”
善善乖乖应下。
高源紧追不舍:“她骑马到学堂,难道就没有处罚?!”
学监:“这……”
文嘉和插嘴道:“学堂未有规矩说不能骑马上学堂,无论是马是车,都是她上学堂的方法。若是说她年纪小,怕有危险,但她今日敢骑马上学,也是有家中长辈同意,且未进学堂,未有闹事,不该有惩罚。”
高源:“她骑马炫耀,树大招风,自己惹来麻烦,还不算有错?!”
文嘉和:“若是有人看不过眼,也是那人居心叵测,该罚那人才是!”
仿佛是一巴掌扇出去打回到了自己的脸上,高源脸色难看,还想要再说点什么,学监先厉声斥道:“别吵了,各自回去领罚,此事到此为止!”
众人讪讪,皆闭了口。
善善被一群小朋友们围在中央,众人虽受了罚,可却是因替同窗出头才被罚,半点也不见难堪,反而各个神情激动,满面红光。
远远的,高源冲她张嘴无声说了什么,还将手掌横在脖子上笔划了一下,神情凶狠。
善善瞥见,下意识缩了缩脑袋。
但她又很快挺直了腰板,左手牵着文嘉和,右手牵着石头,努力张大眼睛,凶巴巴地瞪了回去。
“他还没和我的马道歉。”
善善想起来,气呼呼地说:“他还打伤了石头哥哥,没有和石头哥哥道歉!”
石头:“我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呢?
娘亲从小就教她,做错了事情就要认错,可那个叫高源的坏蛋做了好多坏事,一句道歉也不说。只可惜方才她没想起来,这会儿就来不及了。
石头哥哥受了那么重的伤,流了好多血,善善心疼极了,恨不得亲自替他打回去。
她不甘心地说:“我……我要回去……找我娘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