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初越紧锁的眉头似乎被她这句话浸软,语气沉了沉:“你先下来。”
他扶着竹梯尾,温霁吸了吸鼻子,背对着他正要踩下,忽地一道光照了过来,她微愣地回头,是张初越用手机给她打了灯。
她心尖似有道豁口开了。
落到地,他也没来扶她,只是把手机收了,眼神凶恶:“大半夜是有老鼠还是猛兽让你逃到屋顶。”
她确实像个落荒而逃的人。
“大半夜你被人打劫啦!”
温霁嘴巴因为不高兴努起:“你的大车呢?”
张初越把竹梯放倒地,像是防着她再爬似的,还在考量藏哪里她才不会碰到。
“车油费涨了,先放基站上,跟人借了辆摩托车回来。”
温霁眼睛痒,揉了揉,大惊后是疲倦的困,“你下次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大半夜戴着头盔来撬家门,谁看了不喊贼啊。”
张初越回头,月影朦胧,她的眼睛也朦胧,水雾雾的一片,见她要走,没来由开口:“为什么爬屋顶?”
温霁觉得他忽然说道理了,肯听她讲:“站得高望得远啊。”
“望什么?”
温霁见他眼神盯着她看,像明灭短暂的光。
“望~穿秋水啊~你以为我望你啊!”
温霁说完溜回了屋,地上的影子长长,攀上她途经的小路。
张初越抬头望了眼屋檐,无声扯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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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屋顶炊烟袅袅,山峦翠烟起雾。
温霁本来对张初越又吓又吼的一夜还存着气,但她肚子饿了。
之前说如果起不来就去奶奶家吃,但今日大早,霜水凝露珠,张初越已经在厨房的灶台下添火。
“不去奶奶家吃吗?”
“一会我过去干活,顺道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