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倒了。
盘根错杂的庞然大物被连根拔起。
丞相府邸下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地库,其中藏着的金银珠宝,运了足足一个月还没有运完。
罄竹难书的罪名,把老丞相钉在了耻辱柱上。
既然墨沉渊要动手,那必然要一击必中。
他不会给敌人喘息的余地。
老丞相活的太久了,又经历了两朝,好像忘记了,官员只是皇帝手里的刀,想反客为主,砍下的只会是自己的头颅。
老丞相临死之前,墨沉渊去见了他一面。
那位平日里威风凛凛,目光直指皇位的老人,如今不过是风烛残年,只剩一口气苟活。
天牢中,他白发上残留着稻草,旁边有老鼠在逃窜,潮湿的环境,让他的眼微微闭起,仿佛不愿相信,自己就这么倒了。
“丞相教了朕这么多年,朕特地来给您送行。”
那位老人猛地吐出了一口血,他原以为稚子可欺,权势在他手中。
如今看来,他不过在隐忍,等着他露出马脚,一剑刺破他的胸膛。
当夜,老丞相死了。
这场大案办得轰轰烈烈,持续了两三个月才彻底结束。
借着这个机会,墨沉渊给朝堂的官员来了一场大换血。
那些与丞相同流合污的官员,全都被杀的杀,囚的囚,流放的流放。
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帝王的雷霆之怒,菜市场杀不完的头,蔓延了数日的血河,吓破了无数人的胆。
墨沉渊把他早就选好的人替换了上来。
忙完这一切,他终于有空喘口气。
可谁能料到,气还没有喘匀,李公公就急匆匆得告诉他,姜恬要逃出宫。
姜恬不是有意想逃的。
墨沉渊这些日子忙于朝廷争斗,她没有再值夜,也就得了很多空闲时间。
至少对她而言,在宫里的日子并不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