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离开,留下舒云念对着那一篮子红包发愁。
略作思忖,舒云念提起那个分量不轻的红色喜篮,也走了出去。
刚步入那个花草葳蕤的中式小花园,便见清晨和煦的阳光下,一身白衬衫的男人正推着轮椅迎面而来。
金灿灿的阳光落在他的鬓角、肩头,好似镀上一层圣洁的光晕,那张轮廓本就深邃的脸庞越发俊美。
视线相撞的一瞬,舒云念眸光不自在轻闪了下。
稍定心神,她迎上前,“傅先生,我有事找你。”
傅司衍扫过她手中提着的篮子,心头明了,淡淡道:“这是长辈们的心意,你收着便是。”
“可是……”
“如果觉得受之有愧,那就当好傅太太。”
说完这话,他转动轮椅,和她擦身而过。
舒云念站在原地愣了几秒。
再次回头,看到他驱着轮椅,双臂肌肉撑起白衬衫的结实线条,连忙上前:“傅先生,我来推吧。”
也不等他开口,她将那喜篮放入他怀中,自顾自走到轮椅后:“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的腕骨才恢复没多久,还是少用些力,以后只要我在你身边,你要去哪,直接喊我推你好了。”
傅司衍眉心拧起:“我不……”
“别说你不需要,你需要的。”
舒云念抢过他的话,又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劝道:“我知道你不想麻烦别人,但我又不是别人,我现在是你的妻子呀。”
一句妻子,傅司衍眼神轻动。
身后那道清糯的女声还在絮絮说着:“而且奶奶着急给你娶妻,不就是想找个人照顾你么。还有,你刚才让我收下那么多红包,只叫我当好傅太太,那既然要当好傅太太,你总得给我些发挥作用的机会,不然这些钱我也不好收的,你说呢?”
她是唱评弹的,说的也是最地道的苏城话,便是讲道理也是一口吴侬软语的腔调。
娇滴滴,软绵绵,好似裹满蜜糖的丝线缠啊缠,勾得人的魂儿都飘飘然,再坏的脾气也能消掉。
傅司衍亦是如此。
冷硬的话语到嘴边,缓了又缓,终是什么也没说。
舒云念见他不出声,只当是默认,眼底浮现一抹浅笑:“那就这样说定了,以后我在的时候,就由我来推你。”
“……”
轮椅上的男人薄唇轻抿,不置可否。
待推至室内,他淡淡扫过怀中那个红色喜篮,而后侧眸看向舒云念:“把喜篮放回卧室,我和你一起出门。”
舒云念诧异:“你要出门?”
“嗯,去医院复查。”
几分钟后,轿车后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