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你真的要将事情闹的如此难看吗?你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也不为你的儿子想想吗?”
殷老夫人疾言厉色的声音传来,殷七七挥了挥手,放了王申走。
而她则回到了秦氏身边。
“就算侯府休了你,锦川也还是侯府的子嗣,他现在才多大?一辈子还长着呢,你真的要让他一辈子都活在你的阴影之下?”
殷老夫人见京兆府的人已经离开,当即转头对秦氏发难,“你还要讨回你的陪嫁,你这是打算一个子儿都不给你儿子留?天下怎么会有你这么狠心的娘亲!”
秦氏休了就休了,可是那笔嫁妆,她却不想还,也还不起,只能拿秦氏的幼子来威胁她就范。
“川儿……”
秦氏想到幼子,身形摇晃了一下,被殷七七眼疾手快的扶住,而另一边……
殷疏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扶住了秦氏的另一只手臂。
四目相对。
殷七七冲着殷疏影凉凉一笑,已然看穿她的心思。
“……”
殷疏影被她这笑弄得心底打了个突,可还是硬着头皮挤出了几滴眼泪,冲着秦氏道,“母亲,祖母她只是一时糊涂,您何必和她老人家一般见识?疏影舍不得您,而且锦川弟弟才五岁,你舍得让他这么小就没了母亲的庇护吗?”
“更何况母亲和父亲鹣鲽情深,父亲剿匪未归,您忍心他一回来看到妻离子散的一家子吗?您就听疏影的,快跟祖母服个软将此事揭过,往后我们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家宅和睦一如从前!”
夫君和幼子,就是秦氏的软肋。
若说殷老夫人话里话外充满了威胁,让秦氏下意识的抵触,那殷疏影的话则是句句扎在了她的心口上,让她心痛的宛如刀割。
为了女儿,她可以愤而离家,可以背负被休之名,可是……
她真的放不下夫君和幼子!
她的幼子锦川才刚进学,宿在太学七日才回家一次,她本就因为女儿遗失对幼子疏于照拂,若是再为了女儿舍了幼子,他得多伤心难过?还有她夫君,她夫君定南侯府虽为武将可这些年鲜少外出,与她朝朝暮暮十数年夫妻情笃……
秦氏想到两人就泪盈于睫摇摇欲坠,神情已然有了松动。
殷老夫人见此心中大喜,暗暗给了殷疏影一个鼓励的眼神,让她再加把劲。
不提陪嫁,秦氏休了也无妨,可是偏生秦氏的陪嫁在京兆府留了底,如今京兆府尹又当众宣判,殷老夫人反倒是骑虎难下了。
能将此事糊弄过去最好,毕竟那笔陪嫁侯府根本归还不了!
殷疏影见此再接再厉还想再劝,可是殷七七却比她快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