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里,她唇色发白,明明不堪受辱,却还是迎上了他的目光,强自承受了下来。
他突然觉得烦躁。
一把扯过边上的大氅丢给了她,眼底说不出是愤怒还是鄙夷,“原来你的脸面和牌坊,都这么不值钱!”
大氅是红狐毛的,只是抱在怀里就光芒四射,和他的人一样。
但柔软的毛发,却像是细密的刺,扎着她的心,让她无地自容,又心痛颤抖。
但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
她裹上大氅,强迫自己忽略了他的羞辱,上前道,“大人,让妾身给你把脉吧。”
男人瞳孔缩了缩,眼底是更深的烦乱。
片刻,那双眼中才溢出一丝冷笑,把手臂递给了她,但那眼中嘲讽,却叫卫臻不解。
这么浓烈的敌意和杀意,哪里来的?
卫臻想不起来,自己之前什么时候见过他,又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但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强行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沉浸于他的脉象,逐渐变了脸色。
“怎么,这就想打退堂鼓了?”
男人一声冷笑,抽回了手,似嫌弃极了刚刚被她碰过。
卫臻一怔。
烛光里,他的腕皓白如雪,仿佛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让卫臻不由想到一句话:“天下唯有锦千岁,光是一双手,便能叫人朝思暮想!”
可他这个脉象……
卫臻脸色煞白,起身道,“这毒,难解。但我可以试试……”
怕他不信对她下杀手,她努力证明自己可以,解释道,“因为……卫衍便是中了这种毒,已经许多年了,这毒我见过的……”
“卫衍?”
男人抬眸,冷笑着打断她。
那笑意比外面的雪色还冷,还要亮。
多可笑,这么多年居然又听见她叫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