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瞧,正好对上了窗户缝隙中潘垚的眼睛。
黑黢黢的,静静的。
二竿子僵住了。
潘垚也愣了愣。
“妈呀,有鬼啊。”二竿子嘶叫哀嚎,脚下像是踩着炭烤过的跳豆,手脚乱挥的往前跑。
原先吸溜回去的两管鼻涕,这下是又迎风招摇了。
潘垚:……
其他几个娃娃也吓了一跳。
赵胜利摸了摸脑袋,困惑不解,“二竿子这是怎么了。”
几人的视线看了看胡同口,二竿子的背影已经不见了。
“我还没见二竿子跑这么快的。”
“就是就是,平时玩的时候还赖皮,要不是瞧他小,我非揍他一顿不可。”
讨伐着二竿子,几人的视线一转,也看向窗户,这一看不得了啊,下一秒,胡同里响起了层起彼伏的哀嚎。
“妈呀妈呀,鬼呀。”
“窗户后有眼睛,是鬼呀。”
“……来娣,是来娣回魂了!”
几人一边跑,一边懊恼。
阿妈奶奶说的对,七月半前后一个月不能到处瞎玩,他们小孩眼睛明,那是会瞧到脏东西的。
潘脏东西垚:……
吓到小娃儿了,真是作孽。
潘垚不是太认真的想着,一跃跳下小杌凳,拍了拍手,走到角落的小方桌旁,捧起上头的大白碗就要喝水。
这时,房间外头传来一声又急又怒的声音,偏生,因为心里有鬼,她又做贼心虚的压着嗓门,不想让人听到。
因此,这女子的声音虽然酥软好听,却给人阴森怖人的压迫之感。
“来娣,来娣……怎么回事,我听到胜利那几个小子喊你的名字了,还喊着什么有鬼,你,你推开窗户了?”
周爱凤又气又急,推开门进来,直奔木窗处。
她仔细的检查了下窗户,见上头钉住的木板还好好的,确定只能开一点小缝隙,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