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沄沄,就算是个大领导,咱也未必能攀得上关系。”
尽管她没有点明原因,沈穗莱也知道,任何一个普通人总想认识几个大人物。
尤其柳沄沄现在没有赚钱的渠道,万一没考上大学,总得托人找份工作。
柳沄沄闻言点点头,虽然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被自己忽略了,但也没再继续纠结这事。
饿了一天的肚子又开始抗议,她正准备从屋里拿些带来的粮食开始做饭,就听到自行车轮的转声。
“嘿!还好赶上了!我们厂今天吃得可好了,我特意带了两道肉菜回来,快拿碗筷,咱仨一起吃。”
江霞萍擦擦汗,把网兜放在石桌上,小声招呼着两人来吃。
“萍姐,你们厂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泛光的肉片在黄昏的暖光里显得更加诱人,江霞萍给儿子敷衍地喂了两口米粥,就把他放回小**,赶来满足味蕾。
“谁知道领导有啥喜事儿,不过我今天算是知道什么叫几家欢乐几家愁了。”
她咬了口馒头,压了压声音迎上两人好奇的目光:“先前给我酒的那个同事,她爱人不是在白酒厂么,听说厂长都被换下去了,以后说不准又要降工资。”
听觉为柳沄沄捕捉到了关键词,她想起来是哪个细节被忽视了。
她立即放下筷子,跑回屋里看了一眼那两个空酒瓶。
是的,她今天没看错。
在医院的时候,男人曾给母亲打了杯热水,她从门外看不清搪瓷杯上的字,但却觉得图案有些眼熟。
现在一看,果真和早晨她用来泡酒的这两个瓶子一致。
如果再结合沈穗莱所说的,贾鹃的父亲以前曾在粮食部门工作,那他很有可能是酒厂新调来的厂长。
看来市里对酒厂还是极为重视的,否则大领导也不会派自己的车送他回家。
捋清楚大概情况后,柳沄沄放心地回到石桌前,再次融进笑声中。
江霞萍的那句话说得没错,人们的悲欢很难共通。
酒厂的厂办灯火通明,几个车间主任在凳子上如坐针毡,贾国昌在办公室里仅剩的一块儿空地上来回踱步。
许久,还是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