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傻佬泰已经被雷耀扬捏在手里。
想到这,她不禁抬眸看向对方平和表情,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参不透他。
住在半山这两日,方佩兰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她跟雷耀扬的爱侣关系。可阿妈后知后觉一样,时不时对忠叔问东问西试探…但现在才开始对这男人进行各方面考察,好像…有些为时已晚。
不过眼下这情形,应该算得上是一种默许。
向来相处融洽的叁人忽然都变得沉默寡言,这顿丰盛午餐吃得并不是滋味。
而昨晚明明说过今天无事可忙的雷耀扬接过几通电话就先行离开,没多久,阿兆笑容满面来接应,开车送母女二人回旺角芙蓉花园。
接近傍晚时,齐诗允将积累的工作都处理完,还是觉得不够心安。
想起那日被两个差佬在大庭广众之下带走,不知明早回公司还要面对何种异样眼光。
午餐过后,她私下问起雷昱明下落,而雷耀扬一副事不关己模样,只回她:大概率是绑匪手笔。
雷氏力压消息,全港无人知晓这位商业巨贾到底是死是活。
但她心底始终抱有希望,希望雷昱明福大命大,能够逢凶化吉。
幸而当晚施薇及时知道背后真相,对自己亦是信任有加。否则换一个boss都要果断炒她鱿鱼,自己又要因为同黑社会拍拖再次成为无业游民。
正想着,方佩兰敲了书房门叁下,端进来一碗热腾腾的五指毛桃龙骨汤。
“囡囡,休息下喇。”
“趁热喝,我刚刚煲好的汤,祛祛湿气。”
女人合拢笔电,站起身接过阿妈递来的花瓷汤碗,却看到她表情忽然由晴转阴:
“阿ben个死衰仔,跟我那么久,从大排档跑堂做到酒楼经理,现在搞得像是耀扬的细佬一样,事事都听他差遣。”
“嗱,方才他来电同我说,耀扬安排他凌晨去避风塘接一批渔货,明早不同我一起去市场采购,真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听到方佩兰难得埋怨,惹得齐诗允忍不住笑到放下碗,拉住阿妈近来细腻很多的手在掌心来回摩挲:
“他又不是第一次被雷耀扬安排接渔货,而且你不是常说食材新鲜最紧要吗?”
“方女士,请问你到底是在生阿ben的气,还是在生雷耀扬的气?”
对方的话一语中的,中年女人听后不由得瞪她一眼:
“…讲起生气,我最生你的气。”
“同黑社会拍拖这么危险的事一点都不同我商量?还跟那个臭小子合起伙来骗我这么久?真是差点就被你们两个气死。”
“现在好了,你同我都骑虎难下。万一哪天他变卦,要把我们母女都杀了泄愤怎么办?”
眼见方佩兰表情语气越来越浮夸,齐诗允脸上笑意更甚,无尾熊一样赖在她肩上撒娇:
“阿妈你好离谱,你真的觉得他会这么做?”
“你明明也很关心他,却硬要口是心非。今早我看你还想给他做早餐……现在还一口一个耀扬,我都不这么叫他。”
这反驳令中年女人一时语塞,她恼羞成怒,用不轻不重的力度拍了拍女儿揽在她脖颈处的手臂,神色又渐渐严肃起来:
“这两日他去哪都不告诉你,做什么也不说,我真的好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