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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3页）

他一字一顿：“那你欠我的呢?高清韵，你以为那两年就是全部?”

听见这话，我狠狠一震。

我看着男人那双笔直颀长却再也站不起来的腿，缠了我两年的那个噩梦再次浮现脑海。

崎岖的山路上，车子在撞上路边的大石头后滚下陡坡。

一圈，又一圈。

最后车卡在下面盘山路的护栏上，鼻腔里除了汽油泄漏的味道，全是血腥味……

我和季风澈能在那场车祸里存活下来是个奇迹，更奇迹的是我没受什么伤，因为季风澈一直把我护在怀里。

但他的腿……

这是我欠他的，我永远也还不清。

我可以对步月歌不满，但如果这一切都是季风澈的意思，那我就不能有一点不悦。

可那些作品相当于我的生命!

我垂下眼，内心在挣扎。

季风澈也没再说话，像是在等我的妥协。

我总是对他妥协，原来是因为爱，后来是因为爱和愧疚。

半晌，我终于想明白，重新看向季风澈。

“如果我把这双腿赔给你，你能不能让步月歌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十分钟后，我走出了季氏集团的大门。

季风澈没有要我的腿，他当时的眼神可能是觉得我疯了。

他给了我一个礼拜的时间，让我想好了去和步月歌道歉。

失主向小偷道歉，多好笑，真是闻所未闻，前所未有。

迎面一阵闷热的风吹来。

我的眼前倏然一阵模糊，抬手去揉，才发现是积在眼眶里的点点泪水。

不，我绝对不会给步月歌道歉。

我宁愿失去一双腿。

我下定决心，转过身重新走进季氏集团的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