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衣着大改,模样微变,望着自己的视线也多了遮掩,但单小雨无比确信,就是这个混蛋!
她还敢来看我?!
单小雨血气上头恨不得冲过去好好质问一下她,那这积赞的怨气尽数发泄在这人身上,让她愧疚、难过、懊悔,让她知道自己的不告而别是多么愚蠢跟幼稚。
但是…戚云娘还在这里。
两人毫不避讳的视线落在戚云娘眼中如针扎一般刺眼。她不想单小雨被陌生女子看上,更不允许图罗部的对手打上她的主意。
“收好你的视线,别以为你是图罗部的我就不敢动你。”戚云娘犹如一头野狮,正在对觊觎领地的狼子低声嘶吼。
“楚木榕”闻言不惧,嘴唇抿成一条线,还是那副冷淡模样。她兀自看了看戚云娘手里的弓,挑眉道:“是把好弓…多少钱?”
“什么?”戚云娘以为自己耳朵坏了,她奇怪道。
女人掏出自己腰间的一袋东西,砸在地上铛一声巨响。“一百两金子,卖给我。”
戚云娘额角爆起一股青筋,先前的快乐烟消云散,她咬牙道:“不好意思,这把弓千金不换。”
“哼,什么样的人就该用什么样的弓,我的弓却实好,但给你用嘛就…”她扫视楚木榕的一圈,鄙夷又嫌弃:“你、配、不、上。”
“呵。”被明着嘲讽的女人不怒反笑,她不对戚云娘的心高气傲感到不适,反倒格外有趣地看着她,一步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阿九沉默地看着自家公主的背影,她已然感受到了独属于公主的乾元压迫感。辛辣刺激的玫瑰香宛如千斤重鼎压在心上,难受得她直喘气。可面对这么强的信引压迫,对面人居然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莫非她比公主还要厉害?不,不可能,天下没有比公主的乾元信引更具压迫感的了…
那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这么恐怖。
楚木榕举起自己弓,指道:“尊敬的公主殿下,您觉得我这把弓值多少钱呢?”
戚云娘一看,她手里的弓十分粗重,由黑紫色不知名的木头制成,由金线勾勒出的古老图案从两头延伸至中部,握把处的布料已经破了好几层,单薄得完全护不了手。弓弦也是非同寻常,她只是浅看了下,还是被这弦的粗细惊到了。
这弓少说也有力,也就是一百七十磅!何等恐怖的装配,她只在那些壮如牛的蛮人手上见过。眼前的女人还想用它来射出十发箭?!
楚木榕知道她是个识货的,自己也没有耐心耗下去,便转过身讽刺道:“我给你的那袋钱就是你弓值的价,你说不出来我弓的价钱,因为我的弓才是世上千金难换的东西。”
“不过你说的对,什么样的人,就该用什么样的弓~”
“岂有此理…”戚云娘天生的骄傲第一次被人按在地上蹂躏,她几乎控制不住地要冲上去把她嘴给撕烂,被阿九拉着才不至于惹出事来。
裁判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劝解,群众更是激烈,恨不得公主冲上去呢,这赛也别比了,原地打一架才符合他们的风俗。
在越来越失控的情况下,单小雨赶紧小跑到了戚云娘面前,双手按在她肩上,一张美脸夺去她愤怒的视线。
“云娘,冷静,生气就中了她们的计了!”
戚云娘稍微缓和下了情绪,挪近了身子,吸嗅那被故意放出来的坤泽信引,脑中清醒了很多。
安抚过她后,单小雨转身直面楚木榕,大声道:“比赛还没开始,牧鹰大人就这么心急?您若是想要弓,等到比试结束后自己来买便是,在人前宣扬个什么劲?“
“您这乌金悬日弓好久没启动过了吧?别生疏了,免得伤人又伤心。”
单小雨最后一句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她现在很生气,戚云娘是其一,她楚木榕自己才是大头。如果说她还有点良心,那就该乖乖退回去比赛。
可这楚木榕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性情大变,她借着体型的优势压向单小雨,黑影笼罩她整个人。她邪气一笑:
“姑娘,下次过来时可否把你脚上的铃铛解了?不然我一下就听出来那时是你蹲在草丛里偷听啊。”
单小雨满脸诧异地被她挑起了下巴,她恍惚了,难道真的是她认错了人?楚木榕怎么会变成这种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