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疾风猛地袭来,小厮想要急呼出声,嘴却被死死捂住了,他拼命护着的手中篮筐也被身后那人强行将他手指掰开给硬生生夺了去。
久虔先前便等在人群中,在这时缓缓抬起眼,低调地继续跟上。
能讹就讹,尤其是这会还借着东厂的便利。
千枢营本为军器研制集中营,可因拨款未至而难有进展,都怪朝廷养的那群贪官污吏。想要整顿京营,发展兵器,必须得要钱。
澧都城内最大的一家当铺门口,那小厮从里面走出,照旧拿着来时的篮筐似是毫无变化,沿着来路往回走。
各种细碎的物品堆在其中,倒像是作掩饰用的,直到一个明黄色布包缓缓出现在他面前。
身后忽然有人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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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厝的神色不自然了一瞬,又极快地强自镇定下来。
久虔将混了迷[yào]的布巾从他口鼻处拿开,将人拖着到一个地方藏得更隐秘了些,而后他的视线落在那掉在地面的篮筐上。
“站住。”
小厮不敢回头,装作没听见地僵着脊背匆匆赶路。
凉亭被花丛簇拥着。苏禀辰搁了笔,将石桌上横七竖八的军器图纸整理好,对司马厝道:“为数不多,但确是我多方搜寻所得,愿得侯爷大用。”
这倒便宜了司马厝,鸠占鹊巢,安心地休假。说是休假,其实也就是个用来掩人耳目的由头。
怀疑更多了几分。
苏禀辰带着温润的笑意,道:“侯爷这几日辛苦了。”
冷静如他,却在见到里物时瞳孔骤缩,眸中一片惊涛骇浪。
或许叫的不是他,但他心虚,下意识地觉得是。
原先是薛醒租下来的休闲地,后来他却嫌这地方太过于安静,无声无息,四处连个鬼影都见不到,渐渐地就将这给闲置了。
小厮徒劳地挣扎,整个人被钳制着带到了街巷暗墙后,在四肢剧烈地晃动几瞬后,终是两眼一翻软软地晕倒在地。
行经一条幽深的道口。
很难不让人怀疑。
一介文人,见识博广,百闻不如一见。
“只是东厂……”苏禀辰显然不能理解,“以我的了解,云督主不是好相与的,恐是别有用心。”
往来的人越来越少,小厮的脚步越来越快,他的呼吸微微紊乱,手心都被冷汗浸湿了,宛若他手里提着的是什么洪水猛兽。
意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