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夫人大喜,略备薄礼,还望您不要嫌弃。”
楚氏摇头,接了东西,可心思还飘忽着。众人与她神色并无二致,都是惊讶至极。可这人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却与阿九截然不同,她们也曾听闻,她是扬州人士。这就更不可能了。
一时间,众人心情各异。
这聚会自然也就失了趣味,久娘没坐多久,便离开了,剩下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她们议论是她们的事,久娘并不放在心上。她带了青水,坐马车往江采经过的路上去。
她已经命人查过,江采这几日,每日都会在那家酒楼作停留。久娘要去的,便是酒楼旁边的铺子。
她掐着时机,叫人堵住江采的马车,面上是一场意外。
江采揉着太阳穴,有些烦闷:“又怎么了?”
江为道:“有位夫人的马车转弯,挡住了路,不过已经在掉头了。”
江采兴致缺缺,应了一声,“哦。”
久娘自马车上下来,戴着白色帷帽:“这位大人,实在抱歉。”
江采一时怔愣。
她声音与从前有七分相似,因着生了一场风寒,声音更低哑一些,仔细听,又能听出不同。
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是最妙的。久娘低头,微不可闻地笑了笑。
果真,下一刻,江采猛地掀起帘子,动作太过急切,以至于显出些狼狈。
面前的女子带着帷帽,看不清脸。江采手指都在颤抖,喃喃道:“阿九?”
自然没人应他。
他伸手欲要去掀开她的帷帽,青水上前一步,呵斥道:“大胆!我家夫人可是永安侯府的!”
这一声惊醒了江采,他缩回手,露出一个歉然的笑意,“抱歉,唐突了夫人,不过夫人的声音与我一位故人有些相似。”
久娘道:“无妨。既然与大人道过歉,便先走了。”
她领着青水转身,背影也像阿九。
江采又愣住,随后冷笑,他一定是鬼迷了心窍,兴许是太过思念阿九。
怎么可能是阿九呢?
那悬崖那么高,跳下去,只怕尸骨无存。阿九这时候,兴许已然入了轮回了吧。喝了孟婆汤,把什么都忘了。
这样也好,他这辈子是太失败了,若有来生,再重新开始。
他脑子里纷乱地想着,失魂落魄的,正要放下帘子。忽然间起了一阵风,江采瞧见,先前那位夫人的帷帽被风吹开,露出半边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