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受制约颇多,许多事无能为力。尤其不能探查靖南消息,因此对靖南之事知之甚少。”话到此处,她终于忍不住叹息一声,“只怕终将成为一大隐患。”
联想到她如今在朝中的处境,梁克进也是一声叹息,而后立誓道:“末将愿为殿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你的忠诚我已知晓。但是靖南不能不防。”想了想,安国公主还是提点道:“当然,也不能明目张胆去防备。否则适得其反,届时靖南将意图不轨的罪名扣在你我头上,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梁克进眉头一皱,“他敢!”
“没有什么敢不敢。”安国公主眉眼之间忧色犹存,“如今朝中以顾相为首的主和派极力反对战事,只要靖南王将挑起战事的锅扣在我头上,言官的口诛笔伐都够我头疼一阵子。”尤其小皇帝虽然多数时间还算亲近于她,但他心底只怕更亲近主和一派。
梁克进这种征战沙场的武夫向来反感朝中派系之争,但他深知安国公主处境,此时除了为她担忧之外,一时竟不知能说章什么。
又交代了章事情,安国公主便要起身离去。
临走前,她又叮嘱道:“我来过之事务必要守口如瓶,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倘若朝中一旦知晓,于你我都是无妄之灾。”
“末将知晓。”
“此外,务必注意你自身安全。”
梁克进眉头一扬,豪气万千,“殿下放心,他们胆敢来,我必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务必小心。”安国公主忧色不减,“要知道,平遥城是靖南与大庆腹地防线,一旦平遥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末将明白,务必谨记殿下教诲,死守平遥城。”
“倒也不必死守。”安国公主终是微微一笑,“你只需守到我派兵前来相助即可。”
她能派兵前来,想来也是朝中诸事解决,后患无忧。梁克进心中感激:“多谢殿下。”
安国公主摆了摆手,“倒也不必言谢。”
她望了一眼梁克进,“只愿将来还有机会与你一同喝酒。”
梁克进哈哈大笑,“末将届时必定与殿下畅饮!”
辞别梁克进,安国公主又匆匆赶回长安郊外的温泉别苑。
刚一进门就见细雨慌忙迎了上来,顾不得喘气,急忙道:“殿下,驸马爷来过。”
方镜辞说过要来,安国公主临行前也曾猜想过他来此之后会见不到自己,因此并不意外,只是问:“他人呢?”
细雨回答:“已经走了。”
临近年关,吏部杂事颇多,安国公主也料到他不会在温泉别苑久留。所以她才敢放心大胆偷溜出长安。
望着依旧无动于衷的安国公主,细雨搁心底为驸马爷叹息一声,“驸马爷没见到殿下,很是生气。”
未曾预料到他会是这般反应,安国公主微微诧异,“他为何生气?”
细雨:“……”她好似突然间就明白方镜辞为何会那样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