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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
楼七策马走在山道上,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少年骑着马还能在马上打盹儿。
刚转过头,就听少年悠悠开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肯定在心里偷偷骂我呢,说我怎么没摔死,你可别这么想,我要是摔死了,一路上谁保护你,那你上次遇险就得死在半道上。”
楼七听着他的叨叨,轻车熟路地掏出一团棉花,团吧团吧塞入耳中,世界顿时清净了下来。
他们没走官道,走的是少人行走的小路,天色渐暗路就没那么好走了,打算寻一处背风的地方今晚就歇在这里。
天彻底黑透,前头反倒是亮起了火光。
既白一夹马腹,须臾就超过了楼七,朝着火光的地方而去。
化雪天,夜里比下雪的时候还冷,林间背风的地方燃着篝火,一男一女坐在篝火旁取暖。
既白靠近时便在观察。
男子身材魁梧,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女子身型纤细,面容秀美,见有人靠近,下意识朝着一旁停靠马车的地方避了避。
既白与楼七此行路上遇到不少麻烦,楼七功夫不如他,既白已习惯有事顶在前头,是以方才看见火光才先行一步。
“大哥。”既白翻身下马,牵着马慢慢靠近。
头戴斗笠的男子微微抬头,“有事?”
“借个火。”既白笑着说:“我们也准备夜宿山野,生火太麻烦了,借个现成的呗。”
男人又垂下头,盯着火堆说:“自便。”
“谢谢大哥。”既白点了点头,冲远处的楼七抬了抬下巴,“去找个地方,咱也点个篝火去。”
既白蹲下身,在火堆里挑挑拣拣,余光却停在男人的手上,男人的手按在刀上,手背上绷着青筋,十分警惕。
挑了半天,挑了根燃了一半的柴火,火烧得正旺。
既白起身,“谢了大哥。”
说罢拿着柴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