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拿东西跟您交换。”
萧琅炎嗤笑:“又要夜半爬床?”
沈定珠绝美的容颜陡然一红,耳垂跟着滚烫起来,她低下头:“外祖曾给我母亲留了两个庄子,如今被姨母保管着,我就以其中一个庄子作为沉碧的身价,跟您换。”
萧琅炎扬眉,神情变得有些嘲弄:“庄子还不是你的,就先向本王许诺?”
沈定珠心神定了定,一双水眸悠悠,如秋波潋滟。
“沉碧是我母亲亲手教出来的丫鬟,自小就在我身边服侍,她对我姨母那边的情况更是了如指掌,将她留在身边,我会更容易将庄子要回来。”
萧琅炎不说话,只闭上眼,日光透进来,照的他白玉俊朗的面容微垂,带着淡淡的暗影,更显长眉凛冽,神色无情。
沈定珠膝行两步,捧住他的一只手,娇软的声线带着低低的哀求:“王爷……”
萧琅炎倏而睁眼,垂眸瞧着她:“到时若要不回庄子,就赶她出府。”
沈定珠颔首,一言为定。
沉碧被带回王府,沈定珠作为通房,按照王府的规格,是没有丫鬟伺候的,故而沉碧成了粗使丫鬟,在前院做一些扫地的活。
夜里,沉碧专门来给沈定珠铺床,还像以往一样,打水来伺候她。
“放在那吧,如今你不用做这些,白日郎中来给你看,还说你身体虚弱,要好好休息。”沈定珠见沉碧忙碌来去,给她归置屋中的摆设,便启唇道。
沉碧只说不累,她擦桌子时,拿起窗下的绣绷看了看,惊讶:“这是小姐的绣工?”
沈定珠笑了笑:“既是通房,就要学些东西,否则怎么在王府立足。”
沉碧听着,又替她难过起来:“小姐从前在府中的时候,哪里做过这样辛苦的活计。”
以前沈定珠十指不碰阳春水,练琴都怕手疼,女红就是摸了摸针线,便放弃了,如今竟能绣得这么细致!
可见是吃了苦的。
其实沉碧不知,前世沈定珠也是萧琅炎登基后,为了媚宠讨好,才刻意学过几年。
“沉碧,你认不认得姨母身边的一名丫鬟,叫如燕?”
“认得,之前在商州的时候,因年纪相仿,她跟奴婢相处过一阵子,还曾跟奴婢炫耀,她弟弟前年赎了奴身,如燕还帮着在京城里置办过一间小宅子呢。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你要是知道她弟弟住在哪处巷子,得空你去转一转,记得,得挑如燕在的时候,你跟她聊一聊,不用提到我,你只说现在你过得不错。”
沈定珠说罢,又凑上前,红唇张合,附耳跟沉碧说了几句。
沉碧聪慧,一点就明白,顿道:“奴婢知道怎么做了。”
不一会沉碧离去,沈定珠余光瞥见院内人影晃动,一偏头,透过半敞的门缝,看见徐寿的身影,她猜测是萧琅炎回来了,连忙起身迎出去。
然而,没看见萧琅炎的身影,倒是徐寿带着人来主院换灯油。
“徐公公,你来得正巧,我才想着明日去寻你,我银子凑齐了,这就拿来。”她被那两无赖夫妇骗走的银子,今日已经带回来了。
徐寿拦住沈定珠:“王爷已经帮你给了,沈姑娘不知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