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张秉文摇扇的动作微微一顿,才道:“有。”
他在桌边坐下,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秦阿语面前。
“云和镇这一带隶属清水县,而清水县又隶属平阳郡,不知道表嫂有没有了解过我们这一块地方的位置。”
他食指蘸茶,在桌上画了一个小圈。
“这儿是清水县,我们云和镇在清水县里,所以这儿便是平阳郡。”张秉文画了大圈把小圈圈住。
“平阳郡在江州的侧边,与永州接壤,从这儿往西去,便是永州。”
“镇上的马商通常都会走这条通往永州的官道,运送货物。”
“可近年来,山匪猖獗,官衙窝囊,致使这条官道被破坏,而今客商要运送货物,比起以前还要凶险几分,所以镇上一直在找马商护送,报酬还不低。”
张秉文告诉她:“在未认识表嫂之前,表兄做过几次这份差事,并以此为生。”
秦阿语听得皱眉:“他以前就是做这份差事的?那、那孩子怎么办,他总不能带在身边吧?”
张秉文回答:“未来到下水村前,两个孩子是交给我带。到下水村后,马商护送的工作他就接过一次,那一次是把孩子托付给村里的里正。”
“既如此,这份差事报酬不低,他还做过几次,为何家中的房子那样破败?”
“因为表兄觉得他在下水村待的时间不会长,不修葺房屋,是怕到时要离开,白白费了钱财。”
张秉文与贺于澜早就发现秦阿语在门外偷听他们讲话,所以也预料到她会询问这些事情。
贺于澜便告诉张秉文,若秦阿语问起,如实说便好,他相信娘子会有判断。
听完张秉文的话,秦阿语陷入沉思。
贺于澜确实跟她说过他之前干过这份差事,她明白贺于澜想要赚钱养家的心情。
可马商护送实在太过危险。
这个年代不如现代社会,即便有律法,想要杀掉一个人逃过制裁还是太容易。
她担心贺于澜会出事。
秦阿语忧心忡忡,思考良久,连贺于澜回来她都不知道。
贺于澜给李识月买了她最喜欢的糖人。
“你们娘亲呢?”
李识月指向旁边的屋子,正好这时张秉文从里面出来。
张秉文看向贺于澜,轻声道:“该说的我都说了。”
贺于澜蹙起眉头,张秉文又补了句:“她没问你的身份,所以我也没说。”
贺于澜沉下眼眸,关于他的事情,他并不想让秦阿语知道得太多,是因为不想让她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