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叹了口气,抓住一个没人关注他的机会扭头对路鸣泽露出一个悲哀的脸,“我说你说够了吧,你知不知道你模仿我那个愚蠢的弟弟模仿的一点都不像。”
“你这不就是赤裸裸的揭示这里是幻境吗,路鸣泽那货有无数的野心或者是其他东西,他没任何理由需要我待在这鬼地方。你千方百计想要我留在这里还许诺,不就是看重我内心脆弱么。”
他很无语,“我内心再脆弱再想陪着个我喜欢的人长相厮守,也不至于中你这个一眼就看破的陷阱啊,你当我是偷星九月天里那个十月?明明知道是假的还‘若能让此刻永恒,我愿用生命交换’?拜托我不是弱智所以您能别逼逼放我从幻境出去了吗?!”
其实从一开始路明非遇到乌鸦他就已经觉得不对了,因为这种想啥来啥的感觉有问题。
当最开始路鸣泽说可以让他和琴乃在这尼伯龙根长相厮守时他还有点意动,但是当他觉得这里太冷清太孤寂必须出去时,这里立刻就来了乌鸦等七八个人,这些人还能陪他一起探索哪有这么巧。
后来看见石碑上记载进入此尼伯龙根的人会经历幻境他就又产生了怀疑,但是他还奇怪就是如果真的是幻境为什么还会出现揭露幻境的石碑呢?
但是最后这路鸣泽的叨叨让他确定了。
先不管这小魔鬼在说什么,首先那个小魔鬼是肯定不会在一个话题上纠结那么久的,他一贯是那种“你不听我的那就随你,你后面肯定有好看”的人,这一路逼逼的人不配路鸣泽的格调!
路鸣泽一愣,随后似乎是了然的点点头,“果然还是我太急了,那就算了,”
他最后深深的看了路明非一眼,“哥哥,我可曾骗过你?”
路明非猛然觉得他又恢复成原本那个神神秘秘的小魔鬼了,但是仅这一瞬间路鸣泽就消失了,身边还是吵吵嚷嚷的人群。
“前辈,前辈你看那里。”琴乃使劲拉他的胳膊,把他从怅然若失里拉出来,指着远处大喊。
这时路明非发现所有人已经停下脚步都在观望一个方向,他也朝那个方向去看
这漆黑如墨的世界,在遥远的地平线升起了霞光!
就像日出,但是比日出更盛大;就像晚霞,但是比晚霞更泛滥。
从那边地平线升起的橙红的霞光仅仅在一分钟就快要普照大地,现在已经能完全看清这个尼伯龙根的全貌。
这里是一片荒芜,大地是古铜色的,就像是蒙古大草原一样,但又地势绵延不长草。
一块块石碑或大或小各种样式立在大地上,一条白色的河在远处流淌,流着的像是牛奶。
皑皑的雪铺在那条河河岸,却扭曲结晶仿佛盐巴。
怪异的世界,让人联想到天地初开,世界空荡乏味,让人觉得这里需要诞生什么东西,需要有什么让这个世界热闹起来。
然后那万丈霞光将东西诞生了,所有人仰头去看那天霞,本以为天边会接着出来一轮太阳,可是出现的不是。
那是一棵树。
在场的所有人都毕业于卡塞尔学院或者分校,于是所有人都觉得这棵树有些眼熟,一时间这十二个人都开始在脑子里翻找关于这棵树的资料,直到路明非瞥见友崎明纱挂在胸前的分校直升机驾驶证上面的校徽,他恍然大悟。
“世界树!”
那树虽然只露出了枝繁叶茂的树盖和扭曲树干,下半截还没有完全探出天边。
但是从那遮天蔽日的须根和藤条就能看出这树绝不是世界上正常进化能出来的东西。
一开始没看出来是世界树只是因为校徽上面的世界树是半朽的没往上面联想,眼前这棵树看起来很健康。
路明非的提示让众人都迅速明白了过来,虽然没有人见过世界树但是那棵树的遮天蔽日和茂盛的生机完全不会给人第二个想法。
每个人都仰头看着那树,世界树还在往天上升,一边升一边往下脱落干枯的树皮,每块树皮离远了能看清,落在地上就发出恐怖的轰鸣,提醒所有人这哪怕一块树皮也至少是绵延几百米的,树皮。
随着世界树逐渐拔高,往下脱落的东西越来越多,树皮,树叶,树枝还算好的,虽然庞大但是密度低落地只会激起灰尘和轰鸣,但是脱落的泥土却非常可怕,砸在远方的地上立刻就形成山脉,轰鸣的回音一分钟都止不住。
“天上掉下的东西随那棵树越来越朝我们这边来了,前辈我们如果不跑待会会被砸死的!”琴乃紧张的拉着路明非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