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心?”郁阳说着,崩溃地蹲下身子,捂着脑袋痛哭,“我眼看着救护车离开,我该怎么办啊……”
池越渊心脏里的血液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呼吸变得困难。
他在郁家门口安插了保镖,还特意吩咐过,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让郁阳出来。
可他从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
“哪个医院?”男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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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巴赫在城市公路上飙到了迈,池越渊不记得自己闯过多少红灯,被拍了多少次。
他攥着方向盘,头一次这样不安,他头上像是有把忒弥斯剑,离他只有短短一公分。
楚叔对郁阳有多重要,他是知道的。如果因为他,郁阳没能见到老人最后一面。
他的小少爷,就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迈巴赫一路冲撞着到了医院。
郁阳忙不迭地跑进去,问了前台后,就往对应的科室走。
可找到对应的医生时,得到的消息却是——
“抢救无效,几个小时前离开了,已经在太平间了。”
轰隆一声,郁阳感觉身上有千万吨的重量压了下来,他被压得站不稳,当即跪在了地上。
楚叔走了……他唯一的亲人走了……
他答应要给楚叔送终,要给楚叔尽孝,可他哪个都没做到!
就连最后,看楚叔一眼,都没机会。
天终于塌了。
在法莎亚刚去世的时候,他害怕一个人睡觉,穿着小黄鸭睡衣到了楚叔房间。
那时的老人头发还全是黑的,他慈祥地把人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小孩的后背。
“怪物都被楚叔赶走了,小阳不怕,明天楚叔给你做巧克力蛋糕好不好?”
听着楚叔温柔的话,小孩窝在老人怀里安心地睡着了。
他十八岁的时候,沉迷于书法和写作,楚叔花了半个月的工资,为他准备了一只钢笔,作为成年礼物。
少年一眼就看出老人被骗了,那只钢笔不过是个普通的,市场价不超过的廉价东西。
“小少爷,这个送您作为成年礼物,以后我老咯,你的路啊,要自己走了。”楚叔顶着鬓角的白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