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即将起飞。
在离别之际。
周蕴礼的冷淡不减。
算起来,那件事已经过了一年,秦漫漫还是很少见到他的笑容,悲伤落寞的次数却许多。
他对她除了没有感情外,在其他地方倒是做得十全十美。
例如离开,也不忘提醒:“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告诉我。”
秦漫漫欲言又止,忍不住挽留,“需要你留下呢?”
他看表,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我该走了。”
六到七年间,城市中心脉络早已从单一化变为复杂化,道路交错成迷宫,凭空多出好几条不熟悉的街道。
车子途径交通混乱的路口拥堵上一会儿。
司机含笑解释:“这里的路就这样,这个点总要堵上一会儿。”
周蕴礼默然。
借着静止时间,掠过清早的京华城,世纪已翻转,游走在马路上的出租车减少大半,共享单车与打车软件占据市场,这个点便能看到拎着餐盒穿梭在车流之中的“黄马褂”,拿着公文包的房产销售喝完最后一口牛奶,带人走进市中心一套高楼中。
这里处处充满生活化,烟火缭绕,零零碎碎,拼成一副鲜活的人生景图。
“这儿的变化不小。”
他语调淡,听不出起伏,司机老刘倒是憨笑,“是,这几年发展的不错,不比外面差。”
没听到周蕴礼接话。
老刘讪讪改了话题,“家里老太太天天念叨你呢,这会儿估摸已经叫人准备好早饭等你了。”
周蕴礼改问:“父亲在京华吗?”
“不在,先生在丹江。”
他不再问。
闭眼凝神。
-
车停在泰禾院子外。
周蕴礼从小在这儿长大,二十岁左右离家,现在回来,仍有挥之不去的旧忆感。
只是当年跟他一起离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