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佛德时,谢蓁常说那里雨少。
每次下雨都像是没见过雪的南方人一样稀罕,也是在那样的雨里,她跟周蕴礼分手。
“是你告诉梁求那些事的吧?”
她将他的手拿开。
周蕴礼的笑容薄薄浮在面上,像外面的雨,他靠近,发丝上有雨水沾染的清冽味道,“我说的,怎么了?”
“你怎么那么龌龊?”
她开口骂他。
他却觉得开心,“我早说过了,哪种人没什么意思,你就算跟他私奔了,我也有办法让你回来。”
“就为了娶我给你养孩子?”
他们之间有一道死也跨不过去的鸿沟。
只有提到那个孩子,周蕴礼才会像雨点落进江里,涟漪不断,“娶你是必须,那个孩子也必须养。”
他握住谢蓁纤细的手腕,猜测她又是一整天没进食。
“他叫尔恩,是个男孩子,很有礼貌,你会喜欢他的。”
“你就不怕我给他下毒?”
“你不会。”
谢蓁有多善良,周蕴礼知道,他一只手埋在裤兜里,掏出来,是一枚新戒指,在雨夜,散发出淡淡光芒。
还是他的品味。
谢蓁很久没碰戒指这种东西,再看到,心还是猛地一颤。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是这个理儿。
周蕴礼送戒指永远是这么漫不经心。
上一次在佛德时。
他们饭后一起窝在沙发里,谢蓁玩手机,他在一边抽烟,拿火机时顺带从口袋拿出小盒子扔给她,叼着烟说:“看看。”
谢蓁瞥了眼,“今天又不是情人节。”
他好笑道:“不是情人节就不能送你礼物了?”
拆开才看到,那是戒指。
再往前三四年。
钱不多,工作不忙,周蕴礼资金紧张,不愿向家里低头服软做寄生虫的时间段,他也会尽量做个好男友。
谢蓁盯着网购网页上某件物品看得久了。
过不了几天他就会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