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弟弟一起被送到殡仪馆的还有张五百万的支票。
穿着浅灰色西装的男人,神情冷漠的盯着我。
“陈小姐,你好,我是简总的律师陆皓,对于你弟弟的死,我们简总非常抱歉,但你知道的这是意外。”
我强忍着心悸,哆嗦着手指轻拂上了弟弟的脸颊。
冰冷而僵硬的触感,让我再也忍无可忍嘶哑而哀鸣的哭出了声。
泪水从眼眶里喷薄而出,砸到了弟弟布满黑色血痂,凹陷了半边的脑袋上。
我怎么都无法相信,傍晚还在兴奋告诉我接了个大单,等提现了就给我买生日礼物的弟弟。
怎么会送了趟外卖,就了无生息的躺在了这里。
我强忍着喉咙口漫延而上的血腥,死死拽住了男人的西装下摆。
“谁砸的他,告诉我谁砸的他。”
男人淡定的推了推挂在鼻梁上的眼镜。
“陈小姐,希望你冷静一下,简总说了,赔偿金您可以随便开。”
我颤栗着身子,垂落的掌心里皮肉鲜血淋漓。
“赔偿金随便开,可我弟弟死了呀,赔偿金能让我弟弟活过来吗?还有,我听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说,我弟弟是在来殡仪馆的路上才咽气,当时发生意外,你们简总就没想过送我弟弟去医院。”
男人微微蹙了蹙眉头。
“这不怪简总,当时花瓶砸到了人,简小姐被你弟弟吓得厉害,简总肯定是先要安慰简小姐的。”
“而且你弟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简总凭外观判断他死了,所以才打电话叫来了殡仪馆里的人,将你弟弟拖走。”
听着律师冷漠绝情的话语。
我笑了。
笑得绝望而哀鸣。
我怎么都没想到,我弟弟脑袋被砸得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