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感觉有点瘆人了,帮清行擦了下被辅食糊上的嘴巴,“楚致远,你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吗?”她问的有些斟酌。
可别又犯病了吧?
楚致远指尖发颤,摇了摇头,靠在椅子上闭目沉思。
碧荷也没说话。
这里的梁碧荷跟原本的梁碧荷完全不一样,他从未这么确定过。
他是只吃一碗的人吗,她没看到他手上的伤吗,他现在状态不对劲,她怎么不过来关心他…
他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感到难过。这个词,离他好遥远,好像只有在字典里见过它。
楚致远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没有动作。
这里可以俯看到整个纽约,他的这一生可以说是顺风顺水,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得不到他就抢。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来美后与好哥们一起创立对冲基金,十年时间收割全球数不尽的韭菜,心情不爽时还能挑起小国战争…
是有些无趣,所以他把梁碧荷找了回来。
他亲自回去,把属于他的小鸟抓进了为她打造的牢笼里,顺带把自己也关上。
外面的人进不来,梁碧荷也跑不出去。
真好。
人生圆满。
他们还结了婚,婚后甜蜜蜜的,还生了三条绳子,把梁碧荷栓得死死的,她跑不掉了。
真好啊。
梁碧荷爱他,他当然也是爱她的,不然怎么会跟她结婚?
梁碧荷越来越黏人了,出差也要跟在他身边。
这样很好,他就喜欢梁碧荷粘着他的那股劲。
可是他居然来到了这里,一个光怪陆离的平行时空。
怎么会这样?
最难以接受的事情是,梁碧荷好像不爱他。
他真的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他感受不到这个时空梁碧荷的一丝爱意。
不爱他?爱谁?
爱那个死的不能再死的人?
等他回到原世界,骨灰都给他扬了。
哪怕这是异时空,他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完全不能!
砰!
他沉着脸,一拳捶在窗前。没裂,可是整个玻璃都微微颤动起来。
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