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安静,沈长秋的呼吸声逐渐变缓,变得绵长,他快要睡着了。
“沈长秋,可我不想在医院见你了……”严宁轻轻抽开了手。
“那我们……就在别的地方见……”他似梦中呓语。
哪里见都好。
他思索着,疲倦与劳累再一次蔓延,似乎是为了躲避身上不可忽视的痛,他沉沉地睡着了。
直到窗帘唰地一声被护士掀开,刺眼的光线照了进来,沈长秋被眼皮下发亮的红色晃醒。
“早上的药。”护士放下药盒走了。
“好的,谢谢,谢谢。”他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清晨的窗外,他的手机就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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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下着雨。
昨晚严宁坐过的椅子上,放着他洗干净的衣服。
沈长秋想起身去卫生间,但刚撑起身,除了背和肩,全身都在发酸发痛,应该是昨天运动量突然过□□酸堆积,他双手连握手机的劲儿都没有了。
勉强坐在床边,沈长秋一勾起脚,小腿正面都酸痛至极,他穿上鞋,带着不听使唤的身体一步步朝门外移去。
很快,沈长秋扶着墙上的扶手,从卫生间缓缓走过病房,他出来时,瞄了一眼右边隔壁,里面住着个小孩。
于是他走到左手边的隔壁,停在房门口,再想怎么打招呼时,病房门突然打开,出来了一个穿病号服的中年男人。
沈长秋狐疑看着他离开,那人也一脸看神经病看着沈长秋。
他朝门外的小窗户看向内,也是一个单人间,房间里还有个中年女人,应该是一对夫妻。
不可能,沈长秋顿在原地喃喃,突然着了魔,也不顾身体的疼痛,快速向下一间病房走去。
没有,没有,这间也没有,那间也没有,她不可能这么早就离开,然后病房住进别人?
沈长秋在住院部层走廊,神经病般的巡视了一圈,最后颓然的回到自己病房门口。
“沈长秋?你去哪了?大早上的乱跑?”
是程江,他提着饭盒站在病房门口一头雾水,沈长秋傻傻地笑了出来。
“你要她电话?”程江重复沈长秋十分卑微的要求。
沈长秋吃着小米粥呵呵一笑点头,努力正视程江不可思议的眼神。也是,哪有情敌问情敌要当事人电话的?
“这个……沈长秋,不是我不想给你,我们……是有纪律的……”程江话落点了点头,像在肯定自己的表达。
但沈长秋那次在警局门口,明明她的同事都给了。他果然不应该问程江,好蠢。
“那好吧,等过几天我去找她吧。”沈长秋抬着饭盒仰头喝粥。
“咳,她出任务了,不在市里。”
“是吗?这么早,她不是昨晚还在隔壁休息?”
沈长秋放下饭盒,程江看着窗外毫无观赏度可言的灰色天空,回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