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莉卡站了起来,她常年面无表情的脸上产生了诸多裂痕,敬语也全都抛在了脑后。
迪夫怀有相同看法,他也觉得柏莎疯了,他更在意的是,安如果知道柏莎“死”了,该有多伤心。
“安会大哭的,柏莎大人,您再考虑一下吧!”迪夫说。
柏莎挥挥手,不理会那两个年轻人。
她走到另一边,去面对年长的几人:弗丽达、拉托纳、奥玛、肯特、迦南。
这几位年长者比那两个年轻人要多知道一份信息:欧恩下毒的事。
不过,柏莎告诉他们的是,她身体里的毒已经被清除了。
这件事是谎言,是她和迦南共同守护的谎言。
此刻,迦南失了血色的脸上,维持微笑都很艰难,他深深地低下头,以防其他人发现他表情的不对。
柏莎走近他,暗暗握住他的手。
奥玛在思考柏莎的计划,“柏莎,你需要先向我保证,那个毒你真的已经解开了。”
柏莎迎向奥玛,神情轻松,“奥玛教授,不要忘记,我可是一位自然魔法学的教授。更别说,我还有基恩留下的笔记。”
奥玛犹豫,“可对方是欧恩啊……”
拉托纳持有着相同观点,他的浅眸盯着柏莎,声音极轻极慢:“柏莎,你没有骗我,对吗?”
柏莎凝眉看他,“拉托纳,过去这么多年,明明是你骗我比较多。”
拉托纳哑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柏莎说:“算了,不提了。”她就这样狡猾地绕过了拉托纳的提问,拉托纳太了解欧恩,她不敢和他谈论太多,“你们其他人还有问题吗?”
肯特摊手,“我没有问题。小柏莎,你交代的任务很简单,你就是要我们配合在葬礼上大哭一场,对吧?”
弗丽达说:“别指望我会为你哭。”
柏莎回弗丽达:“我知道。我叫你来,和你提前商量,是因为我想,如果是我的葬礼,你是绝不会出席的。”
弗丽达挑眉,“当然,不会有哪场葬礼比你的更让我期待了。”
弗丽达话虽这么说,刚才听到欧恩给柏莎下毒时,她掌间流下的汗到现在都没有干。
她讨厌柏莎,但讨厌和希望她死不是同一回事。
这整个屋子里,又有谁会希望柏莎死?没有人。
柏莎自己也不愿意死,这些天她和迦南积极尝试了很多办法,最有效的一次,她一天都没有发作。
那次他们都以为成功,要开始庆祝了,直至凌晨,痛苦又一次无征兆地将柏莎叫醒。
迦南紧抱住她,泪水将她的衣衫打湿,他抱她的力气,像是觉得她下一秒就要消失。
她当然没有那么脆弱,她还反过来安慰他:“没关系,迦南,相信我,我会有办法的。”
迦南望着她,轻声问:“真的吗?您真的没有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