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荼打开门冲出去,右边的尽头是卫生间,他冲到厕所里,抬头看洗手台上的镜子,镜子里映出属于他自己的脸。
虞荼闭上眼睛,他想要切成不夜侯的身份,可睁开眼后却发现———
没有任何改变。
镜子里仍旧只
()能看到他自己的脸。
他试了好几l次,能量好像从他身上消失了,他自始至终都没能变成不夜侯。
他在洗手台前站了很久,久到门外好像有拖拽的嘈杂声音,有男声,有女声。
有的声音尖利刺耳———
“你们都是披着人皮的怪物,放开我!放开我!!!”
有的声音高傲不屑———
“我是玉皇大帝转世,你们这些凡人为何不跪我?”
有的声音疑惑不解———
“我是一株种在这里的向日葵,你们为什么要把我连根拔走?不要揪我的葵花籽,放手!放手啊!”
这些声音听起来明显不正常,虞荼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发现胸前的口袋上用浅色的丝线绣着一行字,他揪起来看了一下,丝线绣的是【利华路精神病院】。
他忽然有点眩晕。
他的手撑在洗手台的大理石上好一会儿,那股眩晕感才结束。
虞荼推开厕所的门走出去,却发现画室的门前正站着一个人,是他刚刚醒来时见过的女人,周医生说,这是他的妈妈。
她站在画室的门口,手虚抬在半空,想要敲门,脸上却又露出踌躇迟疑的神色,于是手抬了又放,放了又抬。
或许是听到了虞荼的脚步声,她忽然转过头来,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荼荼?你没有在画室里吗?”
虞荼看着那走廊上被医生制住的病人,来来往往的护士,忽然有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他看着面前那个和他容貌相似的女人:“我想回家。”
不知道那个自称他妈妈的女人是怎么和医院协商的,下午的时候,虞荼办了出院手续,离开了这间精神病院。
踏出医院大门,阳光刺得眼睛有些痛,他的头上忽然多了把伞,挡住了光线。
虞荼侧过头去,发现是女人从包里拿出了把伞撑开,挡在了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