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流氓哪有在客气的。」黎冬默没好气的说。
「你的伤口还好吗?」程昱晴缓了缓情绪,得办正事了。
她一面问着,一面从背包里拿出小束口袋。
「好得很。」黎冬默说道,多亏流氓的福,伤口又渗血了。
她说,眼角馀光看向左肩,一抹令人难以忽视的血晕就这么掛在上头。
「衣服脱掉。」程昱晴说。
「蛤?」黎冬默瞪大双眼。
不是吧?又来?
「听说今天有个新面孔到处打听抗生素的消息,我猜应该是方谊茵吧,你们几个人谁需要抗生素,不难猜测?」程昱晴说着,对上黎冬默双眸。
「也不想想是谁造成的。」黎冬默故作镇定,侧过身,向后倒在枕头上,右手枕在后脑下方,双脚交叠。
「伤口没事,如果你是因为有点歉疚所以想弥补的话,不需要,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可以回去了。」她说着,闭上双眼,期待对方可以识相的离开房间。
「我一点都不会感到歉疚啊。」程昱晴说道,「就说了,那天会开枪射你完全是出于自我防卫。」
「那你干嘛一直来关心我的伤口?我不是也说了吗?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你不需要因为我救过你一次就对我做到这些事,再说了,你上次给我吃药,我很感激,我们之间也可以算是扯平了。」黎冬默微微蹙眉,虽然看起来像是关心,但一切行为看在她眼里更像是找自己麻烦,她此刻只想快点结束这荒唐的关係。
对呀,为什么?
明明我大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到她身边。
就为了帮她处理伤口吗?就因为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吗?
在战场上,自己不也是被队友拯救,我也拯救过队友好多次,说到底,我此刻站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就是很喜欢找人吵架,对吧。」程昱晴吐了口气。
「是你喜欢惹怒别人吧?」黎冬默没好气的说。
程昱晴覷了眼对方的怒顏,抓不准那人的心思,只觉得有趣。
对,是有趣吧。
从初见黎冬默那日,我就打从心底对这人產生了兴趣,她不太聪明、做事莽撞、易怒易爆炸,可对待朋友非常忠诚,身手也相当不错,还有一颗善良的心。
像隻小狼一样,一隻不太合群且暴躁的小狼,正等待着被谁驯化成犬。
好期待啊,程昱晴嘴角上扬了几分。
好期待她被自己驯化后的模样。
「你、你笑什……」话语未落,只见程昱晴稍稍移动脚步,一肢大长腿划过天际,下一秒,流氓整个人跨坐在她身上。
可以不要每次都用这招吗?也太喜欢坐在别人身上了吧?是有什么怪僻?
「你不脱我就帮你脱。」程昱晴伸手就想拉开对方衣角。
「喂喂喂喂喂,不要乱脱别人衣服好吗?流氓。」黎冬默见状,赶紧伸手压住衣襬,阻止自己被性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