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这些清高的读书人,许多都是放下了尊严和傲慢。
徐韫听着,忍不住就哂笑了一下:在这贡院里,就没有清高的人啊。为了多写几个字,那是真的能舍弃脸皮的。
第一场的题目就如此难,甚至还有那么多人没写完,许多人的心境直接就被影响了。
这样的心境下,第二场的题目再一次把他们搞的崩溃了。
第二场考的是经义。
但考的是齐民要术里的句子。
《齐民要术》这本书,成书已久,但并不是读书人的必买必读之书。
它与别的书不同,讲的是农事。农时。还有农具。
而且书上的意思也并不深奥,挺直白的。
这是一本很实用的,并没有什么讨论意义的书。
通俗点说,从古至今,就没有人会在科举的经义这一科里考这本书的!
毕竟,谁会全文背诵这本书啊!除非是那极爱种地的!
当想到这句话的时候,徐韫脑子里忽然就蹦出了陆安的脸:嗯,他应该能熟读且背诵吧?毕竟,他就挺能种地的?
事实上,这会儿陆安也在挠头。
他的确对《齐民要术》挺熟悉的,就是……那是他早些年看的书,现在虽然里头写了什么都还记得,可原文是如何的,早就忘了。
对着考的那一段原文,陆安盯了一刻钟,才勉强想起来一点。
陆安尚且如此,整个考场上,几乎就是一片叹气声。
怨气之深重,简直令人发指。
主考官齐正也听见了。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勒令人去警告学子们。
别说学子们了,他也看了题目了。
他也想叹气。
而且齐正心里十分糊涂,不明白两位陛下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说不想要人才吧,偏偏如此着急办科举,而且还大开方便之路,一个月能问八次科举的事情。任谁看了都觉得,他们是真的重视。
但是你说想要人才,这是干什么?
这么难的题目,这不就是要把人才都给刷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