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着小板车回到贫民区,恰好遇到了在街上闲逛的刘德勇。
前两日喝酒的时候,陈锦年将自己说成了是严夫子的学生,着实是给自己脸上好一顿贴金。
而他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想借着刘德勇的面子给自己的创业筹措第一桶金!
如今计谋已经得逞,自己已经酿造出了几坛好酒,他自然不能忘了刘德勇这个贵人。
他推着板车快走两步,险些撞到刘德勇。
刘德勇此时正愁没有活计,见陈锦年来了便赶忙对其问道:“陈大郎,你最近两日干什么去了?”
刘德勇自从上次听了陈锦年的蛊惑,便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了自己的舅父,也就是那位平阳县主簿。
他的舅父最近正为朝廷秋酬的事情心急,如今知道外甥竟然能和严夫子扯上关系,顿时来了兴致,不仅赏了刘德勇几两银子作为花销,更是透露出了要为县尊打探消息的想法。
这件事情若能落实,那不仅他能在衙门中得到重用,就连原本作为棍夫的刘德勇也能因此在衙门里谋个差事。
刘德勇对于此事可谓十分上心,最近几天一直在贫民区里闲逛,为的就是能够找到陈锦年,和他好好拉拢一下关系。
谁知最近两日陈锦年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虽然他也找遍了平阳县里的赌场,酒坊。
可是却偏找不到陈锦年的身影。
他原以为陈锦年之前是骗了自己。
心中自是十分懊恼。
今天他花光了舅父给的银子,想在街上找些营生,没想到恰好遇见了失踪两日的陈锦年。
见刘德勇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陈锦年还不知道自己如何招惹了对方。
他拍了拍车上的酒坛,笑着对刘德勇说道:“上次劳你破费,请我喝酒,这次我自然是要请还回来,否则这平阳县的百姓岂不是都要说我陈大郎是个惯爱贪嘴的小人?”
见陈锦年这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刘德勇心中的怒气不免消散几分。
虽然陈锦年在平阳县的风评并不好,可对方好歹也是乡试第一的秀才,断不该为了一点小事蒙骗自己。
刘德勇心道不好得罪对方,更不能为了自己的无端揣测撕破了脸皮。
于是在听了陈锦年的这番话后,他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爽快的笑容:“大郎说的这是哪里的话?你我都是自家兄弟,请你喝上两杯又怎能算是破费?”
“最近两日我手头宽裕,本想找你聊聊有关秋酬的事情,却没想到一连几次寻不见人,着实是让我一番好找!”
“嗨,我也是最近囊中羞涩,所以才想着做些小生意,我之前还欠着平阳赌坊的几两银子没还,后来又招惹到了那里的棍夫韩老三。”
“说句实话,人不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吗?我虽然有些功名在身,却也不想随意招惹这些地痞无赖,所以就想着做点生意赚取些银两,好能带我家娘子远离这是非之地!”
刘德勇万没想到这话竟然会从陈锦年的嘴里说出来。
再看陈锦年车上推着的十只坛子,看似不大,却像十分沉重,随意伸手拿起一只,放在手里掂量一番,这才发现这坛里装的满满登登的竟全都是酒。
刘德勇本就是个好酒之人,当即便想揭开泥封尝上两口,谁知手上才刚使劲,便被陈锦年一把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