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出门,还不等她看清对方是谁,就劈头盖脸地罩过来了一件羽绒服。
她的视线完全被遮挡住,小心地将衣服扒拉下来,局促地抱在怀里。
伺静影笑道:“你怎么回事啊?不是说自己病了不来上学吗?”
时夏挠了挠头:“之前有些发烧,现在已经不烧了。”
“那为什么穿着睡衣就来了?”
其实她是故意这样问的。
全校都知道,时夏是被伺舟连拉带拽地拖着来上学的。
因为讨厌伺舟,伺静影想勾起时夏的尴尬事,让她帮着自己骂伺舟几句。
等回家以后,伺静影再把这些学给伺舟听。
别人的话,伺舟可以不在乎,可时夏的每一句话,他都是很在乎的。
没有什么比时夏亲自骂伺舟,更让伺舟觉得痛苦的了。
伺静影在一旁等待着时夏的说辞。
时夏想了想,尴尬地笑着说道:“来的时候,起床起太猛,光顾着来上学,就忘记换衣服了。”
没有人可以从她这里听到伺舟的一句坏话。
伺舟可以理所应当地讨厌她,因为这是她家里欠他的。
可是,她无法在他合理地报复行为下,去诋毁他什么。
时夏一直都觉得,伺舟是个可怜人。
哪怕以后她不在他身边,她也会永远站在他那边。
心始终是偏向他的。
她挣脱不开歉疚的情感,也无法阻断对他的爱慕。
在他觉得她心怀不轨的那些时光,是她人生中最为美好的存在。
他是从没被家人爱过的复仇工具,是各方牵制彼此的木偶傀儡,是迷失在情天恨海中的残暴魔鬼……
可对于时夏而言,伺舟的身份单一而可贵。
他是她珍贵的,一生仅有一次的初恋。
伺静影深深地看了时夏一眼,感觉她还是害怕伺舟。
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句埋怨的话都不敢讲,反倒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
“别冻着了,穿衣服啊。”
时夏看着自己怀里的灰色羽绒服说道:“这是你的衣服吗?”
如果是伺静影的,时夏觉得自己还是不穿了。
因为,以后她不仅要和伺舟保持距离,关于伺浮光和伺静影也要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