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对方识趣谈拢了,那么今晚也就是平静的一晚。
总之,排面不能丢。
新任看板郎——远川慎一:感谢您的大胆任用。
想到这里,店长抿了一口酒,看向面前坐姿端正,但吨吨喝烈酒的青年,觉得对方真的矛盾又和谐。
无论是日常生活,还是在各种视线与恶意欲念中拨动琴弦的时候。
抓住机会就努力蹭酒的远川慎一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讨生活嘛,他可会了。
□□那位重力使来自家酒吧谈个生意很正常,至于店长在晚上时隐晦提醒的“撤退的时机与艺术”,在远川慎一看来也很正常。
黑手党,谈不拢就开战很正常啊,有什么不正常的。
还能记得提醒手下见情况不妙躲起来就已经很善良了。
上一站是意大利某地的远川一手抱着吉他,一手切歌。发自内心的觉得,那位也许帽子才是本体的重力使真是个好人。
明灭斑驳的灯光下,脑内神经一直被对方无知的贪婪不断挑战的□□重力使眼神逐渐冰冷,隔着澄黄的酒液看向无知无觉还在狮子大开口的、死物。
“说完了吗?”
中原中也抬手整理了一下手套,在对方从酒意中清醒,瞬间被恐惧填充的眼神中站起身,露出了踏入这间酒吧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你对□□航线出手的时候,就注定将与重力为敌。”
“那边的,走了。”
远川慎一知道后一句是对自己说的,也知道自己该跟着店长一起撤退。
但他走不动路,字面意思的走不动。
昏暗舞台上,远川慎一紧紧抱着吉他站灯光里,因为站起动作太急,一缕长发被吉他勾住的刺痛也没惊动他眼里的惊艳半分。
充斥肆意嚣张和冰冷杀意钴蓝色眼睛,在酒吧昏暗暧昧的光线里,璀璨又恣意,明亮得就像远川慎一困守雪山不知日夜时,划破天幕的第一道极光。
那天他说错了,横滨海港上的煌煌落日比不上他。
十分钟后,远川慎一被他心中的极光、黑手党中的大好人给开除了。
原话是“哈?孤儿回来的?啧让这家伙去商业街那边吧,他不适合这里。”>r>
“都被吓傻了。”中原中也擦了擦皮质手套上的血珠,看了呆呆的远川一眼,嘀咕着走了。
他没认出自己,不过也很正常,一面之缘而已。
远川慎一目送他“狠心的极光”走出酒吧大门,转头就是白发店长痛心疾首、怒其不争哀其不幸,总之很复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