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河边空阔,庄小兰想跟着去偷听,可她又没有明景朗那默不作声的能耐,因此才到河边,就给他们发现。
得亏她提着木桶,正好借口打水。
河对边柳树下,明清朗高声说:“小兰,你把木桶放那,一会我把水提来。”
正有此心。
庄小兰丢下桶便回。
看见庄小兰走远,黑子昴才继续说:“钱大夫去世的消息已泻露了,是他们干的,杀掉钱大夫,再把蓝祖的人引来,一剑双雕。蓝祖的人以为是我们所为,估摸好快就会有人来。师哥,你有什么打算?”
明清朗摸着小庄的头,说:“一箭双雕,呵,蓝祖的人也不是蠢货,那我明天动身。”
黑子昴还担心,犹豫问:“老爷子那边……”
明清朗抬臂,止住他,
“不用担忧,我自然有分寸。小兰这里你多费神,要是蓝祖的人比我早到,不可以叫他们把小兰带走。如有必要,你把她带去南边,我要是回来见不着你们,自会去南边找你们。”
黑子昴蹙眉,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只好点头。
忽然又记起什么,问:“楣宫珠有消息了么?”
明清朗摇头,说:“那是会跑的,哪有那样容易找到。不必你管,你把小兰护好就可以。”
黑子昴啼笑皆非,说:“师哥,你三句不离小兰,你变了。”
明清朗一怔,斜着眼看黑子昴,说:“楣宫珠没有找到前,小兰就是楣宫珠,不容闪失。”
他面色一沉,有点不快,讲完,就转头往回走。
小庄转一圈,在一株柳树底尿泡尿,又马上跟着明清朗奔去。
黑子昴摇头叹息,轻声自语说:“典型的鸭子死了嘴硬?”
明日明清朗就要走,晚上时,他打包套衣裳,是庄小兰从没见过的,和黑子昴那身衣裳有点像。
想来,他在阴阳派干宗时,穿的该是这种衣裳,跟他如今这身麻布衣差别可真大。
没想到,僧道还真有钱。
“你明日便走么?”庄小兰问。
烛光把明清朗的影拉高,他挺直背脊,总叫庄小兰记起自己还在病中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