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全都没讲话,只庄小兰扬头轻笑。
“有这事?”庄大兴惊道。
拿菜刀这个细节他的确不知道,昨天也没有人对他提起这一点。
想来也是,庄大兴心疼庄小兰这个孙女不假,但庄小台是男孙,男孙本来就比女孙重要,对庄大兴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别人要是说什么,那不是挑拨离间吗?
何况,庄小兰拿菜刀这件事,也没有人亲眼见到,都是听醒来后的武宝儿说的,谁知道是不是小孩子记错了?
这边,庄小兰吃的也差不多了,擦了下嘴,眼光掠过一桌人,最终落到姜寿红身上,歪嘴笑说:“既然二婶讲到这事,那我就如今就讲了吧!”
姜寿红盯着这种庄小兰,居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庄小兰却不再瞧她,转脸对庄大兴说:“爷,拿刀确有其事,我的确是手里拿了菜刀,那是我男人搁床头,叫我防身用的。当时他们一个劲儿的踢门,我……还以为是进贼了呢。爷,你说,我一个病歪歪的女人家,能怎么办?”这番话说得七分真三分假,却独独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讲完她轻轻推了下明清朗,明清朗搁下碗碟,非常默契地开始和庄小兰唱双簧。
“爷,确有此事!昨晚武家便来我家赔不是了,并会赔偿我的门。可人家讲了,门不是武家孩子一人踢的,小台也有份,今天他们就会来和二叔商议赔门的事!”
想打小报告却给倒打一耙,小叔庄永贵憋笑憋的难受,一口粥呛着了,借口撒尿去了。
小婶也吃的差不多,借后宅还有畜牲要喂,也躲开了。
二叔二婶两口子噎的半日讲不出话,如果不是庄大兴还在,姜寿红非得跳起来把庄小兰踢飞不可!
庄大兴给他们搞的有点懵,问姜寿红:“真如小兰跟清朗所言?”
“我……”姜寿红脑筋飞转,想着一会子武家如果真来和他们商议赔门之事,但昨天这事还真不好说了。
不的已,只可以吃哑巴亏。
“父亲,这事我倒没听小台说,他只说自己给小兰吓着,一会我去问他,要真是小兰讲的那样,我好好说他!”
这下子,把责任都推孩子身上了。
她这样说,庄大兴也不好再说什么:“小台也不算小了,明日就叫他把放牛的活交给三小子做,他和咱们一块下地干活!”
“……父亲,小台,小台才10岁啊!”
姜寿红舌头打结,早知道找庄小兰的麻烦会是这种结果,她一定不提这事,如今肠子都悔青了。
庄大兴冷斥说:“10岁?大柱子8岁就下地了。”
二叔庄永祥见父亲很生气,忙瞅了自家婆娘一眼,让她适可而止。
姜寿红咬碎牙往肚皮中吞,同时,看庄小兰的眼色更恶毒了:当初没把她毒死在小黑屋,是我的失误!
庄小兰也用眼睛回敬过去:上次下毒一事,我还记着,总有一日如数奉还!
庄永祥姜寿红夫妇自食苦果。
庄小兰不以为意,吃完早餐就陪庄大兴唠嗑去了。
“小兰呀,看你越来越好,爷心里高兴呀!”上房中只剩庄小兰跟庄大兴两个人,老爷子说着,想起自己过世的长子长媳,就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庄小兰一个劲安慰,说自己之后一定会好好的,病会好,还会养好身子孝敬他老人家,才让庄大兴止住泪。
庄小兰理了下头绪,轻声问:“爷,我想知道我爹娘是咋死的?那时我还太小,全都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