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府的人惴惴不安地等了几日,却见和泰公主又单独召见了谢氏,众人不知其意,唯有唐氏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今日叫你来,是有件好事想同你们周家商量一下,你暂且听我说完,有何不懂的届时你再与本宫分说。”
和泰公主一上来就开门见山,谢氏只得认真倾听。
“本宫外祖家有个表外甥,今年二十有四,本有一个原配,可惜前头生产的时候遭了难,大人小孩都没了。如今孝满,家中便托我为他再相看一门亲。贵府的三小姐,说实话,本宫瞧上了,想为两家说个媒,若你们周家也有意,不妨寻个机会,互相上门相看一番。”
谢氏听罢双目放光,乐道:“公主真是宽宏大量,非但不计前嫌,还为我家侄女寻了这样一门妥当的亲事,我们岂有不乐意的。”
虽说是当继室,可前头无子嗣,这继室也就跟原配无异。
盈姐儿的亲事一直是个老大难,家里人都快愁死了,毕竟她这个姐姐没出嫁,底下的弟弟妹妹们就不好越过她说亲。
何况又是和泰公主亲自说的媒,所以谢氏是真心觉得这门亲事不错。
犹豫了一下,谢氏问道:“据我所知,宣武将军府上四房同住,不知公主说的是哪房的哪位少爷?”
“是三房的嫡长子,府中排行第二。不过三房一家并不在京,而是外放在青州为官。我那表外甥大名邓云珩,别看年纪轻,如今已是从五品的骑都尉,官职与他爹青州刺史齐平,当真是个年轻有为的,绝不会辱没了贵府的三小姐。”
谢氏听得一脸震惊,这怎么能说是辱没呢?
明明就是盈姐儿高攀了,此等好亲,若非公主指明看上了盈姐儿,她都想为自己女儿争取争取了。
思索了片刻,谢氏小心翼翼地问:“公主别怪臣妇多心,这邓二公子如此条件,哪怕只是继室之位应该也有好多人家抢破头的,只怕是轮不到盈姐儿。”
和泰公主轻笑:“谢表妹果真是个聪明人,心也细,这当中确实有个隐情。云珩去岁在青州剿匪时,不慎伤了颜面,如今左额至眼角处留了一道疤。小姑娘们都爱俏,这不就吓退了好多人家。”
“多谢公主坦言相告,此事我需得回去禀明家中二老,由他们定夺。还得再问问盈姐儿自个的意思,终归是她的终身大事。”
谢氏只是个传话的,当然不敢瞎应承。
“理当如此!本宫的表外甥也是个坦荡人,眼下正好在京述职。他说了若姑娘家也有意相看,可在两家长辈的安排下,与对方私下见个面。好让那姑娘自己做决定,嫁或不嫁,他不愿强人所难。”
和泰公主沉声道,神情颇有些婉惜。
谢氏不由点头夸赞:“可见邓公子为人光明磊落,当真良配。”
“本宫言尽于此,余下的便由你们武安侯府自行决议。两天之内,给本宫一个明确回复,可有疑义?”
谢氏连连摇头:“绝无疑义,全凭公主吩咐。只是若盈姐儿不愿嫁,那三年之期的清修约定……”
和泰公主低头轻抿了一口茶,笑而不语。
谢氏顿时了然,赶忙起身告辞,不敢再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