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晃司哥哥昨天才从澳洲回来,今天下午我们还跟竹下太太他们吃下午茶来着。」青木母亲说。「他真的很有心,知道你在开演唱会还嚷着要来看呢,哈哈!」
「我们便打电话给田中小姐,问能不能安排到门票,想一起来捧场,给你个惊喜。」青木父亲说。「田中小姐真好,马上便安排妥当。」
「恭喜忍酱演唱会大获成功——」晃司上前,亲手把那束花塞进青木手里,指尖还有意无意的在青木手背上划过。
「谢谢。」青木收过花束后便马上缩手,不想跟晃司有任何身体接触。
「晃司他是去台湾公干,顺道途经日本探亲,只逗留几天。」青木父亲说。
「所以我就说刚好忍酱忙完演唱会了,不如找你一起吃顿饭吧。」青木母亲说。「就约在明晚啊,你不准不来!」
「啊……好的。」青木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勉强答应。
「这个儿子呀,就是工作太多、太忙了,我们做父母的也常常见不着他呢。」青木母亲对晃司笑笑说——纯粹为炫耀儿子有多红,也彰显给了晃司多大面子。
「都是青木先生和青木太太教导有方,才能养育出这么出色的儿子。」晃司笑着回答出青木夫妇最想听见的吹捧说话。「我老妈最崇拜和羡慕的就是青木太太呢!」
赤城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感觉他眼前的青木夫妇跟竹下晃司,表现比演戏还要虚假,彷彿每个动作、每句说话都是计算得来的,总之看着令人不太舒服——是不是因为这样,青木才一直铁青着脸?
老实说,赤城有想像过万一青木跟晃司有机会再见面的话,他该如何自处——说到底,那是青木的初恋,生命中曾经最重要的男人——但这刻赤城看见青木的表情,他知道晃司在青木心目中的地位已经不復存在了。
青木的父母和竹下晃司只逗留了一会,大家在工作人员熙来攘往的后台也只能客气地寒暄几句,约好了明天晚上的聚餐后,他们便一块儿离开了。
在走廊路过的远藤刚好跟回去的他们擦身而过,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刚刚那个人好眼熟……不就是当年被自己骂走的那个「变态」?即是青木的前男友吗?虽然外表成熟了许多,不再像个宅男,已经是个行政人员打扮的中年男人了,但远藤觉得自己不会认错,因为那人骨子里透出来的变态感仍旧没有改变。
「怎么了?」凉子见远藤突然停下来,觉得奇怪。
「没什么。」远藤在搞清楚情况以前,不敢多言。
但他不禁好奇地偷瞥进旁边的休息室——但见青木跟赤城表情僵硬,相对无言,一点不像才求婚成功的一对儿;两人身旁的垃圾桶,丢进了一束新鲜亮丽的花束,看样子是刚才离去的人送的——果然没错,远藤更肯定自己看见的,就是那个前男友「晃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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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庆功宴的路上,青木和赤城并肩坐在公司车的后座由布帘隔间开来的小空间里。他们手上还戴着在舞台上为彼此戴上的戒指——赤城死命盯着那隻戒指看,好像生怕它会突然消失的样子;青木则紧握拳头至指节发白,只是看着车窗外飞快退后的风景。
这时,青木的手机亮起来,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传来的讯息。他点开来看——
我离婚了。
我发现最爱的还是你。
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青木拿着手机的手抖起来。
接着收到的是一幅照片——熟睡中的少年青木。虽然照片只拍到上半身,但显然那是当时性爱过后被偷拍的一丝不掛的青木,身上还有着明显的爱痕。照片上用艺术字体写着「loveyouxxx」。
赤城捉住青木发抖的手,紧紧的握住。
「要报警吗?」赤城坚定的看着青木,低声问道。
「可……可是……」青木害怕得连嘴唇也抖起来了。他疼惜的轻抚赤城的脸,满脸的痛苦。「这会连累你——」
「我不怕,而且我跟你也没有做错事。」赤城紧紧拥抱着青木,一隻手揉着他的头发,在他耳边说:「我们报警吧。」
「为什么……」青木回抱着赤城,把头埋在他肩膀上,微弱而痛苦的呻吟着。「为什么他还是不放过我……」
赤城只是静静的抱住他,让青木好好的镇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