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医治好了先生,如您所愿,这张入场券归您所有了。”乌鸦悄无声息站到她身边,单手举托盘递到她面前,托盘上摆着一个小匣子。
时冽轻飘飘瞄了眼,随手把匣子揣进口袋。
“您不检查吗?”乌鸦说。
时冽瞥他一眼:“赌王的人品我信得过。”才怪,她听到入场券高谈阔论跟匣子打赌今天换不换主人的声音了。
乌鸦紧绷的眉眼稍微舒展开,显然对她的回答很满意。
“人我见到了,东西也拿到了,交易结束。”东西到手,时冽转身就要往一楼走。
一只手臂挡在她身前。
时冽抽出插兜的手:“还有事?”
乌鸦:“不用紧张,楼下那么多人看着,我们一定安全护送您离开赌场,只是赌王先生想和您说几句话而已。”
“那就带路呗。”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带路。
登上二楼封锁的区域,时冽一眼就看到与她遥遥对立的中年绅士。
想象中贪生怕死的赌王会是贼眉鼠眼的矮小形象,没成想对方身穿笔挺利落的白色西装,手下拄着一根金色手杖,外表竟然算得上风度翩翩。
细看下时冽发现他的站姿和普通人别无二样。
“哟,看样子我真是妙手回春。”她忍不住夸起自己,鼓着掌赞叹不已。
赌王站立在玻璃窗前,闻言温和的表情险些没绷住。
他吸了口气,强装镇定道:“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见到胜利者的真容。”
“当然没有。”时冽果断拒绝,奇怪地看着他,“不然我戴面具干吗?”
赌王噎住,抓着拐杖的手指指尖隐隐泛白。
“哦对了,忘了还你。”她拿出左轮掂量几下,食指挑起挽了个花,握住枪管递过去,“枪不错,结构很新颖。”
使用的时候她调转异能查看过里面的结构,有种眼前一亮的惊艳感。
早几年她做过相似结构的枪械,使用配套型号的子弹威力巨大,想着等摆脱黑户后申请个专利说不定能赚点小钱,没想到别人也制作出了这种构架,看来英雄所见略同。
制造这把左轮的人非常富有创造力,作为一名机械师,她对陌生创造者升起了惺惺相惜的情感,真想见一见这位有思想的同行,要是有机会交流,她们一定会在枪械制造上产生共鸣。
赌王望着她握住左轮的手有片刻失神,自说自话道:“真是怀念,七年了你一点没变,我一度觉得我已经忘了。”
“我又输给了你。”他一下仿佛苍老了许多,“果然是你,也只有你。”
时冽思绪一转,试探他:“你七年前见过我?不会认错人了吧?”
他咬了咬后槽牙:“怎么会认错,你化成灰我都认得。”
时冽挑眉:“你认错灰了?我面具没摘呢。”
赌王深深望她一眼:“我认得你的气质和说话方式,想不到你不记得我了。”
“说半天你还没说我是谁呢。”时冽眼底涌上探究。
又是一个七年前认识她的人,过去她究竟干过哪些惊天动地的大事?
“送客。”赌王疲惫地挥挥手,吩咐人送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