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面是沉阶,阮今还不用接牌,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还没说什么,江临笙捏了捏她的脚跟,如沐春风地劝他:“渴了就去喝水,厨房有我刚烧的水,你进去就能找到。”
关逢陌冷哼一声:“我又没跟你说话,阮今,把杯子递给我。”
江临笙握紧了手里的杯子,大概很想说一句凭什么,但他刚刚才自诩比关逢陌成熟,看不上他那哭着要糖的蠢笨样子,如果最后和关逢陌吵起来他也只会觉得掉价,在成年人的交际中闹得不好看。
阮今并没有立刻给出回应,像没听到一样,也就是几秒的时间,空气沉寂下来,萨飒干笑两声想转个话题,但脑子关键时刻又掉链子,一团乱麻,好在下一个出牌的不是她,沉阶摸了牌,打出来张二条,阮今哗的一声把牌推了:“胡了。”
萨飒如雷击顶:“你不是不太会嘛!”
阮今从江临笙手里拿过了杯子,本来就是关逢陌早上塞给她的,对萨飒笑笑:“运气好而已。”递给关逢陌,关逢陌接过来的时候还没忘记朝她身后的江临笙挑衅地笑,拧开咕咚咕咚喝完了,也没再递给阮今,就放在自己身边。
阮今从江临笙手里拿杯子的时候他并没有阻碍,拿走后江临笙才感到沉重的石头压迫在心脏上面,挤得他喘不过来气,他动了动脚,本来想起来说身体不舒服上楼了,手刚从阮今的小腿上往回缩,被她偷偷伸过来的手拉住,在掌心里勾勾画画写了几个字。
江临笙的嘴角慢慢又翘回来,看着关逢陌还在那因为阮今明面上偏向他而傻乐,心里暗讽:果然是个傻子。
新开了一局,一双手伸到阮今面前摸走了骰子,阮今顺着那双手往上,看见了沉阶面无表情的脸。
阮今知道上一局他一直在给自己喂牌,于是朝他笑了笑。
又不来钱,输与赢有什么区别呢?
【呜呜呜磕死我了磕死我了,沉总每次打出来的牌都是阮今要的,这怎么不算一种相互奔赴】
【这都能磕上……我亲爱的朋友,你是想让我得糖尿病吗?】
晚上是萨飒同江临笙准备晚餐,四个男嘉宾除了柏孟,萨飒也只不怎么讨厌他了。
她同阮今一样以前没下过厨,只会拌几个凉菜,甚至因为毛手毛脚的切伤了自己的手,好在江临笙也会炒些家常菜,她把蔬菜洗了洗,站在吧台边茫然地东张西望。
食指上的伤口有些轻微的刺痛,但萨飒并不在意,发现江临笙竟然还会颠锅,又羡慕又惭愧,她就不知所措地站着看了一会江临笙的个人厨艺秀,阮今拿着杯子进来了,江临笙百忙之中抽空瞥了一眼,发现是个新杯子。
萨飒很少有这种自我怀疑的时候,看见阮今就贴了上去,萎靡不振的,江临笙现在心情出奇的好,也愿意卖萨飒一个人情:“她的手刚刚切开了,你有空带她去处理一下吗?她的工作已经做完了,我来收个尾就行。”
阮今把杯子放到大理石台上,握住萨飒的手检查,果然在她右手的食指上发现一道细微的切痕,血迹很轻,再不消毒包扎就要愈合了。
但她还是问:“走吗?”
萨飒点了点头,朝江临笙喊:“谢谢啦江律师,剩下的辛苦你了。”
两个人从厨房出来,上楼到器材室去找医疗箱,器材室的地板是木质的,直接坐下来也没事,阮今就在地上把医疗箱打开,取出碘伏和创口贴。
她消毒的时候萨飒一直不说话,等印着猫咪图案的创口贴在她手上贴好,才赞叹一句:“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