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伞是普通的黑色,但内部精致的机械设置和极度适配的开关都能立马将其与普通的伞区别出来。
程斯衍是个很在细节上较真的人。
卫惟算花钱不眨眼的,但她觉得自己也不会脑子糊涂到买这种玩意儿,归根结底就是还没富裕到那种地步罢了。
赏赐她把伞,真金白银呢,她还能怎么办,好好留着呗。
想到这儿她也坦然些,转回教
室的时候刻意从操场绕着走,午休生是有些人不睡觉跑来操场闲逛,卫惟这样做显然欲盖弥彰。
而程斯衍的话又盘旋在她耳边了。
他刚才边抽烟边问她,话里嘴里都是一股香烟味,不浓重,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就不能让人忽视。
卫惟想必是被这味道熏到头晕了,刚刚能那么清楚看见鼻子眼的距离,她就应该吻他的。
茫然无措的人突然停下脚步,她脸上又开始绽放出一丝不可察觉的微笑,然后转身。
这种反方向的迈步往往带有很强的目的倾向,卫惟也知道这一次就彻底改变了,但她既然决定,何必考虑其他。
她就是想让程斯衍变成她的男人。
但奔向他的路途是极其漫长的,卫惟先开始没望着影,后面她加快了步伐,但她清楚的记得,一共迈出步。
她在树荫下发现了程斯衍的身影。
卫惟微喘着气,程斯衍的步伐可真够快,她看见那样宽阔的肩膀就不禁生出紧张感,程斯衍好像在她心目中代表的一直都是一些不可触摸的禁忌,但她现在想打破了。
“那你想要什么?”
在卫惟叫停程斯衍后,程斯衍有些不解她的说辞。
卫惟不要伞,那她要什么。
程斯衍就是在等她回答,在这方面他总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永远把问题抛给别人,自己再对比权衡。
卫惟明白,但她觉得坦言更好。
或者用行动。
“我想我们可以发展一段关系。”
卫惟用的词语特意显出他俩的平等关系,但事实上她不是来跟程斯衍谈条件,他们本身不平等。
她是祈求一方,且不断为自己获取利益。
程斯衍比卫惟高出许多,此刻他们面面相觑却谁也占不下风,他挑着眉,毫无顾忌地说。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卫惟就不相信程斯衍不认识她,除非程斯衍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
去年校墙上卫惟就被挂了好几周,全是高一新生的表白,她后来在学校里闹出的动静一个比一个大,程斯衍不可能不知道,他显然就不是那种一头扎进学海里的人。
“卫惟。”
程斯衍全程都没有多大的波澜,他只是略微点头,有些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