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婆?”
汉朝人民秉承着“万物有灵”的信念,不管什么东西都可以供一供拜一拜,老鼠也并不例外,这种奇葩风俗据说在民间一直流传到民国,某些血吸虫病猖獗的地方还会拜瘟神。
鼠婆婆也不是雒阳城内的土著神,似乎也是从什么地方带过来的不入流的供奉传统,据说鼠婆喜欢吃油脂、腌肉、小孩子,当然最后一个没什么人供,这个封建迷信程度有点过分了。
……是不是到了二十一世界也有人拜一拜黄鼠狼先生?
今天从肉铺里拿回来的是猪大肠,洗净焯水切好,下锅前咸鱼犹豫了一下。
她拿出了一个小陶碗,抓了几片猪大肠放进去,摆在了屋角的老鼠洞前。
“商量一下吧,”她小声说,“以后我每天都给你上供,别糟蹋我的菜园子了。”
【没动静,这算不算收下我的贡品了?】她有点不确定,【还用不用再加点别的什么贡品?】
【如果我有眼睛的话,我会说——】
【如何?】
【眼睛好痛,别让我再看你干的这些蠢事了。】
【……………………】
今天的猪大肠是用猪油炒的,盐加的对劲儿,葱段加的也对劲儿。
就是现在还没有辣椒,干起饭来不过瘾。
刚扒了几口饭,院门突然被急促地敲响了。
登门拜访的是脸色十分奇怪的张缗,他穿着官服就跑了过来,八月下旬,天气渐凉,他居然还一脸的汗。
“贤弟,快入内叙话。”
她引了张属吏入内,看了看自己刚吃了小半碗的饭,以及还有大半盘子的炒大肠。
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得客气一句。
“张兄可用过饭了?”
她说,“若是未曾,不如在——”
“你这些时日里,可还习练弓箭?”
“哈?”
从石门沟相识到现在,绝大多数时间里,张缗是个十分和气的小官僚。
他的人缘是东三道上最好的,不仅因为他有职位权力,他本身也是个温和而懂世故的人,不管什么出身阅历性格的街坊邻居,他总能聊得开开心心,让人挑不出他的半点毛病。
这样的一个人,脸上自然总是带着笑吟吟那股讨人喜欢的劲儿,但现下张缗那张脸乌云密布,阴沉得就快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