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晚上接了钟斐声回家,看出钟斐声有些闷闷不乐,只是他之前说了不会过问钟斐声的秘密。
转变发生是几天后,钟斐声在连续的下雪天里,不小心发烧了。
向聿柏没去工作,待在家里照顾他。钟斐声蜷缩着埋在被子里,刚刚吃下去的药还没能发挥药效。他发烧烧得脸颊通红,持续头疼,整个人都很难受,出了一身冷汗。
他脑子昏昏沉沉,不太清醒,抓着向聿柏的手却没松开。
他感到自己的掌心也是烫的,很快就沁出了汗。他在这种时候还记得向聿柏有一点洁癖,心里不舍却很干脆松了手。
不能抓着向聿柏,让他担心向聿柏会走,埋在被子里的脸仰起来,去看向聿柏的脸。
“小叔叔,你能不能不走?”
他语气听来很委屈,带了平时不会有的一点撒娇。他也确实有点委屈,只想被向聿柏看着。
向聿柏声音低沉温和,像在哄他:“不走,我在这里陪你。”
他伸手,把钟斐声的手重新抓在他的手腕上。感受到钟斐声的挣扎,他又温声安抚了几句,平息了钟斐声的不情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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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过只是有一点洁癖,他甚至不觉得那算是洁癖。至少一些潮湿的汗水还不至于令他难以忍受。
他的举动给了钟斐声很大的安全感。钟斐声攥紧他的手腕,感觉向聿柏坚硬的腕骨硌在他柔软的掌心。
他这时候的心理防线很脆弱,裹着被子朝向聿柏凑近了一点,他仰脸看着向聿柏,注意到向聿柏对他的关切和担忧。
他本能地想对向聿柏诉说自己的委屈,昏昏沉沉的大脑已经不太能思考,没能完全拦下他的本能。
但他到底还是留下了一点理智,并没有直接坦白自己对向聿柏的喜欢。
他抓着向聿柏的手腕,语气听起来好似走投无路般失措无望,声音很轻:“小叔叔,如果,我喜欢一个永远得不到的东西,怎么办?”
向聿柏怔了怔,垂首注视着正向他寻求帮助的钟斐声。钟斐声的神情看起来不像他嘴上说的那样,只是喜欢一个东西。
他嗓音沉缓,带了安抚:“是什么?怎么会永远得不到?”
钟斐声怔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向聿柏语气听起来很温和:“可以告诉我你喜欢的是什么吗?或许我能帮你。”
钟斐声烧到昏沉的大脑运转艰难,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