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们这两天没少折磨陈厚魁,幸好晚上的时候孙贵吉总趁人不注意给他喂点水喝,不然恐怕早就没命了。
话说陈勤见到王老虎,王老虎一声令下:“把这小兔崽子给我抓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几个胡子过来就把陈勤给绑了。把他腰里的烟盒包一把扯下来,递给王老虎。
王老虎随手扔给旁边的一个人,那人瘦小枯干,脸色蜡黄,一看就是个大烟鬼,对他说:“看看钱数对不对。”
那人数了数,朝王老虎点了下头。王老虎道:“好了,收队回寨子。”
陈勤见没放他爹走,气愤不已:“大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个说法!我是来赎我爹的,你先讲好了多少钱我也一分没少的带来了,即使你恨我要杀要剐,但也得先把我爹放回去不是,不然以后人家知道你不讲信用,谁还敢来赎人,你还靠什么挣钱养活这么多人!”
王老虎喝骂:“你个小毛孩子,懂个屁!老子今儿个还就收了你的钱,既不放你爹也不放你了,你能怎么着我!”
陈勤怒目圆睁,看着王老虎骂:“你个丧尽天良的狗东西,你快放了我爹,不然老子生吃了你!”
王老虎不怒反笑:“我就看你今天怎么生吃了我!来人呢,把他爹押来,狠狠地给我打!”
陈勤被几个胡子抓着想挣也挣不开,气得大骂不止。
没一会儿,陈厚魁被人押过来,腿也瘸了,身上都是血。
陈勤到底是小孩子,见了他爹放声大哭,陈厚魁对王老虎说:“千错万错他还是个小孩子,求求您就放过他吧,您想怎么着都冲我来,要杀要剐我都不带皱一下眉头的。”
王老虎说:“你算个什么东西,攥在我手里你还不抵个蚂蚁,还敢跟我讨价还价!给我打,打死他们爷俩为止!”
几个胡子上来就打上了,陈厚魁想过去护着陈勤也是不能。
正这时,旁边出来一人,对王老虎耳语了几句,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王老虎点点头道:“既然二当家的给你们讲情,那我就放了老的,小的押回去再行发落。”
几个胡子听了,马上放开陈厚魁,喝道:“快滚!”
陈厚魁不走跪在地上磕头:“求求大当家二当家行行好,放过我儿子吧,我跟你们回去!”
王老虎一翻白眼:“别他妈给你脸不要脸啊,放你走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你还得寸进尺了呢!再不走连你一块抓回去!”
陈厚魁就是不走,跪在地上砰砰磕头,头都磕出血来了,那二当家的不忍心,过来扶陈厚魁,边扶边用衣袖挡着嘴小声说:“老哥快先回家吧,你儿子我肯定给你救出去。”
陈厚魁见他有点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张着嘴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那人又低声说:“我姓韩,不忘当年寒夜一饭之恩。”
说时,猛踢他一脚,大声道:“你他妈的还不快走,再啰嗦,索性连你一起绑上山喂野狼!”
陈厚魁细往他脸上看,才想起来这人就是当年要饭的韩姓汉子,就是他告诉自己小儿子陈俭下落的,却也是他偷了自家的被子和鞋,还有好大一头牛,连夜跑了的那人。
知道再求也不顶事,只得信这韩姓汉子的话,先回家另做计较。
放下陈厚魁一瘸一拐回家不表,单说陈勤被押着回靠山好山寨的路上。
一个胡子把他拴在马后,在地上拖拽,都是山路,路面全是石头沙砾,把陈勤的身上划得一道道的血檩子。
走了不长一段路,只见孙贵吉打马过来,他没跟王老虎他们一起下山,这是从山上下来接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