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行知哥哥,你怎么走路没声音的,吓死我了。”海棠怕怕小胸脯,忍不住在心里腹诽,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行知听了忍不住笑起来:“是你看的太认真啦,才没发现我。”
“我当然开心啦,这可是我自己设计的房子呢!”
行知点头,笑容里也满是赞赏:“真是不错,我也觉得甚好。”
海棠分外自豪:“是吧?甚好。”
第二日一早,温立与沈高山算好了来上工的村人工钱,拎了个布袋,两个人就在村里一家一家的发工钱。
别的村民拿到工钱是多么开心不提,只沈高地一家在拿到工钱后,这刘氏又发起了牢骚……
“别人八个钱,你们是亲弟弟,亲侄子的也八个钱,哼,他就是瞧不起咱们家。”婶婆刘氏忿忿不平。
沈高地坐在堂屋上首,头低垂着没有说话。
刘氏看他这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不由得拔高了声音:“你说说你,每天就那个死样子,怪不得你大哥看不起你。”
沈高地一愣,脸色铁青的看了刘氏一眼,还是小儿子满巷出声道:“娘,你也少说几句,他们看不起咱就看不起呗,等儿子挣了钱,以后让你享福。”
刘氏最喜欢小儿子,这时被小儿子一哄心里慰贴了不少。
满巷看刘氏露出了笑容,又跑到刘氏身后,给刘氏捏着肩膀:“娘,那城里的王员外说了,能给咱家两个孩子找启蒙先生呢,我今天得买点东西去孝敬孝敬人家。”
刘氏听了笑容一顿:“又要银子啊?”
满巷赔笑道:“娘,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等咱桑吉桑竹上了学,不得比大房桑榆强?到时候,就是他们求着我们的时候了。”
说着满巷与刘氏对视一眼,母子俩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已经看见了以后呼奴唤婢,把大房踩在脚底下的生活。
刘氏也大方起来,当即递给满巷二两银子,这可是他父子三人干了两个多月活挣来的。
满巷看着手里二两银子,略有不满,却也知道这已很多了,因此也不再说,同刘氏打了个招呼就出了门。
新房那边还只来的及修上围墙,门窗桌椅都还没齐全,再者,新房要等潮气散尽才能住人,是以沈家一家还是住在老宅。
温立也回了县城,只说腊八时再过来。
这天早起,海棠瞧见窗户外头亮晶晶的,心里估摸着应该是下雪了,跑到窗户边一看,果然不错。
裹着厚厚一层白雪的田园和山川,显得格外静谧,似乎天地都连成了一片白,空中的雪花还在绵绵密密的往下落,没有止尽。
海棠翻出大袄儿,又穿上棉裤棉鞋,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才跑出卧室。
没办法,古代的冬天实在太冷了,可能还没有全球气候变暖,跟前世根本没法比。
这天一冷下来,村里人就闲下来,没有农活,也就只能满村串门子,东家坐坐,西家烤火,就这么着,日子来到了腊月。
腊月可是大肥猪的黑色月份,海棠家的猪喂的精细,长的肥,估摸着得有三百斤,沈高山便说今年把猪杀了自家吃,不卖了。
全家都说好,于是沈高山转天就去请了屠夫,约好第二天一早来帮海棠家杀猪。
沈高山又去喊了沈高地一家,喊他们第二天来帮忙,并一起吃杀猪饭。
第二天一早,沈家院里闹哄哄的,胡氏把锦葵和海棠赶进厢房带着桑延和桑杰,不许她们见这些血腥东西,自己和罗氏在灶房忙着烧水。
“来啰……”随着屠夫一声喊,猪栏打开,早就准备好的沈家人一拥而上,这个拿绳子,那个揪住猪尾巴,另有一个捏住耳朵,又有四个一人压住猪的一只腿,这就是“按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