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过来拽着她的胳膊,我指着沉在马桶底的猪脑子,我问道:“你吃啊,你为什么不吃?我为你好你为什么从来不吃?”
在那一刻,我妈没来由的哭了。
她开始表演一秒落泪的绝活与歇斯底里的大叫。
原来,我妈也和前世一样,从来都没变过。
我爸闻声赶来,利落的抽出腰间的皮带。
他们不敢打我的脑袋,因为怕把我打傻了,从而失去神童的金字招牌。
皮带抽在身上是怎样的一种声音呢?
我再熟悉不过了。
像鼓掌时那样清脆的拍击声,又夹杂了些许打在厚实木板上的闷声。
抽在薄薄的皮肉上,开始是火辣辣的痛,后来就变成了打在骨头上的疼。
这是重生之后,我爸第二次打我。
可他熟练的程度,不亚于提前排练了一百遍。
在那天之后,我爸妈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们把我一切反抗的行为归为我开始了青春期的叛逆。
他们宁愿花时间翻各种各样关于‘孩子青春期叛逆该怎么办’的书和短视频,也不愿意开口问问我的想法是什么。
我冷笑。
顶着神童的光环又能怎么样?
只要我还是他们的孩子,我都会永远地活在原生家庭所带来的阴影之下。
8
十六岁那年,我已经要研究生答辩了。
我看着厚厚一沓论文,只觉得那是一坨名副其实的答辩。
离答辩的日子越来越近,我就知道我再一次威胁他们的时机要来了。
首都的房价在那一年降到了冰点,急转直下。
我知道未来的房价会大涨。
我不懂得炒股投资,也没有经商头脑,买房子是我能想到的最能够实现人生弯道超车的办法。
也是最十拿九稳的办法。
答辩的前一周,我威胁我爸妈在首都买一套房子。
我的语气轻飘飘,却又异常坚定。
我说:“如果不买,我就不去参加研究生答辩,后果你们很清楚。”